常單看了看左右,湊到了趙燁的耳畔小聲的說道:“有一件不得了的大事,奴才這才深夜出宮告知殿下!”
“哦?”趙燁的心頭更加的疑惑,“公公請講!”
“奴才親耳聽到了陛下跟太後議論太子人選的事情,他們似乎有意於二殿下,太後說三皇子為人太過於陰狠,若是你繼位,幾個皇子都活不了,還說為了避免手足相殘,要將三皇子趕到封地上去,越遠越好!”常單急急忙忙的說道。
趙燁的臉色一變,臉上一點血色也無,眸子有些慌亂的轉了一下:“此話當真?”
“奴才親耳聽到的!”常單焦急的說道,“這等大事,奴才豈敢胡說八道,三殿下還是快些想想法子,不然就真的大勢已去了!”
“我知道了!”趙燁勉強的鎮定了下來,“多謝公公傳話!”
他說著將一塊自己經常把玩的玉佩給了常單:“辛苦公公了,日後宮中有什麼情況,也請及時前來稟報!我是不會虧待公公的!”
“奴才是三殿下的人,三殿下若是成事,奴才雞犬升天,奴才一定會好好辦事的!”常單誠惶誠恐的將玉佩收下,“此地不宜久留,奴才先告退了!”
“公公慢走!”
送走了常單,趙燁的目光變得徹底的陰鷙起來,父皇皇祖母啊,你們非要將我逼上絕路不可麼?趙燁是什麼地方讓你們不滿意了,非要將趙燁打入地獄!給我希望的是你們,難道你們現在又非要將我的希望踩碎,再讓我回到那看人臉色的時候麼?
翌日。
靖雲公主約了江小魚與綺雯郡主一起去三皇子府上探望生病的蘇萱,為她散散心裏麵的鬱氣。
三人遞了拜帖,被請到了蘇萱的臥室內,雖然離小產已經過去了些時日了,隻是她的身子一直未曾好轉,依舊是瘦的皮包骨,麵色慘白,整個人的都顯得病懨懨,叫人看了心疼。
“我身上沒力氣,下不了床,不能夠去迎接你們,反倒是叫你們來我屋子坐坐,我病了好些日子,這屋子裏麵隻怕是藥味病氣都重了些,你們多擔待些吧!”蘇萱柔柔的說道,眉眼間沒什麼生氣,嘴角泛起一抹苦笑。
“可千萬不要這麼說!”靖雲公主說道,“我雖然來瞧過你兩次,不過卻不能夠紓解你的鬱色,叫我這心裏麵著實過意不去,這回子把她們兩個也叫上了,來陪你說說話,希望你能夠早日好起來!”
綺雯看著蘇萱的模樣隻掉眼淚:“上回子見你還沒有現在這麼瘦的,你是怎麼養身子的,怎麼越來越瘦了?她們若是不會照顧你,你搬到我哪裏去住吧,我來照顧你,你這模樣,叫人看來心疼!”
“沒什麼事情,她們對我也上心,是我自己這身子不爭氣!”蘇萱笑了笑,“別哭了,都大姑娘了,別人看笑話!”
江小魚歎了口氣,為蘇萱把了脈,鬱結於心,這有了心結,日日愁悶,這身子又怎麼能夠好呢?
“你心裏麵苦!”江小魚說道,她咽了口唾沫,湊到了蘇萱的耳邊說道,“這三皇子府隻怕不是你該待的地方,越這麼下去,你的身子隻會越差,你這是自己在作賤自己,不如還是照著以前的計劃來,我們用假死之計,將你送出去!”
“不必了!”蘇萱輕輕的搖了搖頭,“當初我就不讚成,現在更是沒有必要了!”
她悠悠的笑了起來,眸子裏麵沒有一點精神:“若是真的要出去,又怎麼用得著假死呢!”
“蘇萱姐姐你可別胡說!”綺雯郡主說道,“你快些好起來吧,等你好了,我帶你去看荷花好不好?我知道在郊外王家中了一大片荷花,是墨荷,這整個大周都隻有他們家種活了,我們一起去看看吧!”
“好,等我好了,就跟你一起去!”蘇萱依舊笑得柔和而無力。
江小魚的心沉了下來,蘇萱的心裏麵到底有什麼心事,會讓她如此折磨自己的身體,隻怕她自己這也是不想活了。
她看了一眼江小魚又道:“聽說你跟世子的婚事定下來了,我不知道我這身子能不能過撐到那一日去,真希望能夠親看看著淩哥哥成婚啊,看著淩哥哥幸福!”
她抓著江小魚的手,溫柔又帶著祈求的說道:“你跟淩哥哥一定要白頭到老,你們一定要幸福啊!”
“嗯!”江小魚垂眸點了點頭,心裏麵歎了口氣,這糾結的緣分,到底是那裏出錯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