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淩淡然的將添加了藥丸的茶水喝下,淡然的聽江小魚說了今日的見聞。
江小魚眉頭微蹙,靠近他問道:“莫非這也在你們的意料之中?陛下當真是料事如神,連這都算計到了?”
“那倒不至於,隻是覺得越發的有趣了!”趙淩淡淡的說道,“這裏的情況比我們了解的要有趣一些,不過倒也不至於無法控製,總歸還是在掌握之中,不必要擔心!”
“你心裏有數就好!”江小魚說道,“我們早些時候就察覺到齊思遠與草原人有所勾結,隻是不知道是旗木草原還是琴科草原,或許二者皆有之,需早做防備!”
“我明白的!”趙淩淡淡的笑道,“齊思遠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困獸之鬥而已,終其不過是徒勞而已!”
“我不知道這是否是因果報應!”江小魚抱著手臂說道,“當年在事實尚未完全水落石出之前,齊思遠在未請旨的情況之下,帶兵圍剿白家軍,反倒是落實了白家軍的謀反罪名,他今日自己也陷入這般田地,不知道會作何感想!”說是未請旨,誰知道背後是不是受了誰的指令。
“眾所周知,齊思遠是陛下的心腹,這麼些年來,對陛下真的是忠心耿耿,他亦是能夠摸到陛下的心思,故而這些年來麵對長孫家投來的好意,都不為心動!”趙淩說道,“他就是太明白陛下的心思了,當年白家與先太子的案情,牽扯到了太多的人,他現在已經猜到了陛下想要用當年的事情對付長孫家,但是動當年的事情,必須要動齊思遠,一旦白家的事情翻案,那麼當年齊思遠做的事情就不是平反,而是擅自抗旨調兵,最後追查也來也難逃一死!”
頓了頓趙淩繼續說道:“他現在也是抱著魚死網破的心思,陛下有心殺他,不過他忠心耿耿了這麼多年,若無殺他之原因,其他的人如何再敢做陛下的心腹,走到今日這一步,何嚐不是陛下親手將他逼的?而現在也不過君臣二人的對手戲罷了!”
“舉兵弑君成功之後,齊思遠是打算立三皇子吧,然後將弑君之罪過加到你我的身上,最後再聯合長孫家,劫持太後入京,殺二皇子,讓三皇子名正言順的登基,如此他就是第一等大功臣!”江小魚淡淡的笑了笑,“如果今日這一步步都是陛下算計過來的,隻怕你我二人這一趟,也是在陛下的算計中,為的就是給齊思遠毫無顧忌的理由,麵對著自己這麼一條忠心耿耿的走狗,陛下還能夠做到如此絕情的地步,果然是帝王心思!如果齊思遠失敗,跟自己毫無幹係,如果他成功,那麼自己則會是最大的受益人,難怪三皇子會保持沉默!”
“逼殺齊思遠不過是陛下其中的一步棋而已,另一步棋在於名正言順的讓大周的軍隊蕩平草原,當年先帝爺跟琴科結盟,曾經立下誓言,大周不得幹涉草原內部的事情,上回子也是老可汗主動求助,大周才發兵,也不過是將叛逆者驅逐而已,事後也匆忙的趕回了邊界,而這一次因為處理自己的叛臣,那麼大周的軍隊也就有了來這裏的理由,陛下要的不是琴科而已,而是整個草原的歸順!”趙淩說道。
“如果讓其他的部族知道了陛下的目的,未必不會團結起來,再加上齊思遠以及勢力分布廣泛的長孫家,陛下是在冒險!”江小魚眼睛微微眯了起來,“這麼做,潛在的危險與不確定太多了!”
“是的,陛下的確是在冒險!”趙淩說道,“不過,陛下一定會贏的!”
“你對陛下這麼有信心?”江小魚挑眉笑道。
“從來沒有看到他輸過,他做的每個決定都留有餘地,或許還有很多連我都不知道的後手!”趙淩說道,“他既然走了這一步棋,必然有必勝的把握!”
外麵的雨水如瓢潑一般下著,江小魚也懶得找雨傘冒雨回去,就懶洋洋的賴在了趙淩的帳篷內,與他對弈到了半夜。
“你說明日會不會又有什麼奇怪的傳言出來?”江小魚落下一子問道。
“我也想要看看誰還敢再穿什麼謠言出來!”趙淩輕聲說道,“我也想知道我的警告到底是不是一點用都沒有!”
江小魚煩躁的將棋子全部抹了,不爽的說道:“輸了三盤了,不下了!”
“既然不下了,我們做點其他的事情?”趙淩壞笑道。
江小魚打了個哈欠,笑道:“你愛跟誰做,就跟誰做吧,我得回去睡覺了,不然燕燕估摸著得瘋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