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趙淩一臉無奈的樣子,江小魚隻得安安偷笑,自己也不就是拿準他不會反對自己麼?
人呢,還真是得寸進尺的動物,想當初與他在一塊兒的時候,時而小心翼翼,時而又如同一隻刺蝟一般盡可能的去傷他,而如今卻是一步步的走進的方寸內,為所欲為。
“我是說一句,老二也會趕過去,他是什麼身份,你是什麼身份,你心裏麵清楚,萬事莫要強出頭,你現在還沒有到不顧一切的那一步,記住了?”趙淩知道勸不住江小魚這家夥,隻得耐心的叮囑她,心中又老大放心不下,如在油鍋上煎熬一般,真想同她一同走了了之。
隻是他們二人本就是獨立的個體,他可以勸阻,但是沒有真正阻止她做一件事情的權力,更何況他知道那件事情在她心中的意義。
“老二有時候雖然脾氣火爆了些,但是看事情還是很準的,你去了之後就去尋他,要多聽他的!”趙淩走過去將江小魚抱在懷中,“紅衣教背後勢力難測,你唯有小心再小心!”
“嗯,記住了,我有分寸,不必替我煩憂,專心好辦自己的差事,我們再在京城會合,我保證會將自己養的白白胖胖的!”江小魚安心的在他的懷中膩了一會兒。
“你身上的寒毒,無人在身邊照顧的時候,記得吃藥,老二也知道你的狀況,我會寫信讓他多關照你的身體的!”趙淩在她的耳邊說道,“記住了,你跟老二之間雖然會有互相關照的時候,但是不能夠有多的想法,老二想接近你的話,你也要拒絕!”
“得了吧你,還是那麼小心眼兒!”江小魚翻了一個白眼兒,“我問清楚了,他就是把我當成一個小妹妹,才沒有什麼奇怪的想法呢,你是小人之心!”
“你們什麼時候見過麵的?”趙淩抓著江小魚的肩膀問道,“我怎麼不知道?”
“額……這個……很久之前吧,我也記不清楚了!時間不早了,我得出發了,你好好的保重吧!”江小魚咳嗽了一聲,如一條魚兒一般從趙淩的手中溜走,急急忙忙的出門去了,深怕叫他給抓了回去。
趙淩看著她的背影,目光之中盡是擔憂,雖然知道這是小魚一個曆練的機會,可是總是怕她會受傷,會受委屈,會有應對不來的事情。
知道江小魚的腳步聲完全消失之後,他才收回目光,無奈的搖了搖頭,自己這又是當丈夫又是當爹的,累得慌,這妮子什麼時候才能夠省心,安安心心的當他的小妻子。
小妮子的師父來了京城,他本該去拜見的,隻是她師父在她心中如同父親一般,叫趙淩心虛的不敢見麵,隻怕不受待見,又安慰自己這是不想暴露了兩人的關係。不過聽小魚說起,這一次師父將研製解藥的藥材全部都找來了,她身上的寒毒可以徹底的解去了。
他並非愛皮囊之人,隻是小魚骨相本就有沉魚落雁之態,隻是一般人看不出來罷了,若是恢複皮相隻怕會顛倒眾生,小魚一直因為外貌的緣故不慎自信,若是恢複美貌,隻怕就不會再有胡思亂想的心思。他心中既盼著小魚能夠恢複傾國傾城,又不希望旁人知曉她的美,終歸是在複雜的心情當中等待著那一日的到來。
此去西北,卿務必要小心為上!
夜色沉沉,天上的星子倒是十分的明亮,夜風帶著蕭索的涼意。
江小魚到了馬廄取了一匹最快的馬,翻身上馬之後才將自己暗罵了一聲,自己又未真的做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為何要心虛,反倒是顯得此地無銀三百兩,趙淩不會多心吧?
他又不是自己,應該不會胡思亂想才對。
在她自己的胡思亂想中,馬兒朝著西北的方向飛馳而去,她第一次真正的一個人去麵對當年,不管危險與否,不管最後能否成功,總歸是她該去麵對的,身為外公的孫女,這是她的使命!
一路快馬加鞭走了五天才來到了西北幽津縣,大周的民風本就剽悍淳樸,而西北尤甚,她在七八歲的時候隨外公來過一次西北,這裏的人極為熱情,叫江小魚對這裏的人的人的印象都極其的好。
但是今日一入城,就感覺不到那種熱情自由的氛圍,街道上雖然還是十分的熱鬧,街邊小販叫賣,路上行人不絕,但是她明顯的感覺到,這些人的眼神不對,似乎在提防著她。好在江小魚雖然騎馬,但是外形不過是個瘦弱的小男孩兒,並不惹人注目,那些人懷疑的看了她幾眼之後,就沒有再多看她。
尋了一處客棧住下,將馬兒交給小二的時候,江小魚疑惑的問道:“我早些時候來過這裏,那時候的人十分的熱情,今日我怎麼覺得大家看我的眼神不太對,難道我身上有什麼不妥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