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子一算,也有十來年沒有見麵了,世子就常跟哀家說啊,你這十來年過得不好啊,說得哀家這心裏也泛酸,不過哀家又一想啊,你這孩子雖然沒了娘親,可是父親跟祖母都在,難道還會眼睜睜的看著你你受委屈?”太後拍著江小魚的手,問道,“你若是有什麼難言之隱,隻管說出來,哀家給你做主就是了!”
“是世子小題大做了,臣女這些年過得還不錯,父親跟祖母都很關懷我的,隻是誰的生活之中沒有那麼點委屈呢,世子心疼臣女罷了,將那些小孩兒的委屈放大了,太後不要放在心上!”江小魚垂眸道,“若說有什麼難言之隱嘛,父親與祖母雖然關懷備至,但是難免有沒有照料到的地方,年幼之時也少不得被欺負,隻是當年欺負臣女的人如今也自食惡果,被爹爹趕了出去,故而,臣女心中也並不覺得委屈了!”
“難得你心胸開闊,一點都不記恨,也難怪世子要憐惜你了!”太後笑道,隻是眼底的冰涼卻仍舊叫人覺得微微膽寒。
這個時候曲嬤嬤進來稟道飯菜已經準備好了,太後就留了江小魚一塊兒吃飯,期間太後想一個慈祥的長輩一樣,微笑著關心著兩位晚輩的生活瑣事。
江小魚嘴上乖巧的應著,心中卻泛起一陣冷笑,若不是早知道這位太後的鐵血手段,隻怕真的要將她當做慈祥的祖母了。
又說了幾句,太後卻突然話鋒一轉,說道:“關於蘇萱跟世子之間的事情你可知曉?”
“略知一二。”
“那麼你也應該知道世子跟蘇萱之間情意深重,世子重諾之人,因與你有婚約在先,故而隻能夠辜負與蘇萱之間的深情,哀家見這兩個孩子可憐,想要做一回媒,將蘇萱嫁給世子,全了他們的情誼,隻是你畢竟跟世子有了婚約,哀家想要問一問你的意思?”太後微笑著問道,聲音裏麵不免多了兩分威嚴。
“臣女蒲柳之姿,承蒙世子厚愛,已經是感激不盡,對世子的婚事本不應該指手畫腳,且婚姻之事,乃是世子的私事,臣女不能夠替他做決定,此事怕是還要自己拿主意方可!”江小魚回道。
“哀家方才也說了,世子重情重義重諾,不願意辜負了與你之間的承諾,故而要放棄與蘇萱之間的感情,哀家不過於心不忍,讓有情人分隔兩地,傾然也必定是不忍心吧!”太後的語氣生硬起來,“世子怕對不起你,故而不會開此口,且為了你兩人的婚事,他承擔的不少非議,然而傾然也應當為世子做些什麼才是,若是這樁婚事由你去開口,世子怕是就沒有什麼顧慮了!”
她看了一眼江小魚,沉默了一下,這短暫的沉默叫著屋子裏麵的空氣又涼了兩分,嘴角微微勾了一下,又道:“更何況,蘇萱這孩子求得不過與有情人終成眷屬,至於世子妃之位她不要,不過是跟你同為平妻,將來的孩子同為嫡子罷了,這世子妃之位還是你的!”
江小魚心中的冷意更勝,太後的字字都當稱得上誅心了,其一是趙淩對她並無感情不過皆是過去的承諾罷了,其二趙淩與蘇萱之間才是真愛,其三這世子妃之位,不過是蘇萱的施舍而已。
“太後容稟!”江小魚不鬧不怒淡淡的說道,“臣女與世子承諾在先,一生一世一雙人,若是臣女勸世子再娶,便是破壞我們之間的約定,臣女無論如何也是不能夠開口,叫世子難過的!”
她輕瞟了一眼太後與蘇萱的臉色,緩了緩又道:“其實似蘇萱小姐這般的美人傾慕世子,傾然也是與有榮焉,若非陛下賜婚在先,傾然應該主動退出的。說來說去此事還是應需要世子自己做決定,若是世子想與蘇萱姑娘在一起,傾然是決然不會反對的,不管各種原因,若是世子不願意,傾然若是擅自做了決定,隻怕是反而害了世子與蘇萱姑娘!”
“即使是哀家的懿旨,你也要拒絕?”太後眼睛微微眯了眯問道。
“太後懿旨,臣女自然不敢抗旨,但臣女也不願意違背與世子之間的約定,若太後執意如此,請賜臣女一死吧!”江小魚放下筷子,跪在地上,低頭說道。
“你以為哀家不敢殺你?”太後冷冰冰的說道。
“臣女不敢僥幸,隻是不願做違心之事!”
“可知道嫉妒乃是犯了七出?如今你尚且容不得她人,他日又如何保障我皇族血脈開枝散葉?”太後冷笑了一聲,“可知道不知進退,恃寵而驕是大忌?”
“太後,臣女不是不讓世子娶他人,隻是臣女不會開口罷了,若是世子主動提起,臣女是斷然不會反對,何來嫉妒?”江小魚不慌不忙的說道,“若太後說臣女不知道進退,臣女認了,願憑太後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