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真是個冷靜的讓人覺得可怕的女人!”趙謙打開折扇輕聲的冷笑了一聲。
月亮躲進了雲層之中,天空烏黑一片,屋子裏麵本來明亮的燈火已經熄滅,越發的襯得周圍這些蠱蟲身上發出的熒光妖冶異常,往日明亮熱鬧的山莊,今日如同鬼屋一般,人人自危。
江小魚的麵色在這些點點的螢火之下,看不出任何的情緒,趙謙的眼神卻在愈發的玩味起來,這女人身上裹著一個又一個的謎團,如一張巨大的蜘蛛網一般,且不知道這些謎團背後,到底是喜是憂?他不由得為趙淩擔憂起來,娶老婆當然宜家宜室為好,去了一個完全不知道深淺的女人,日後怕是少不了諸多的試探,當然這些都隻是輕的,怕隻怕再牽起了十年前的舊案,在京城之內又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當然京城的風從來沒有聽過,也沒有幹淨過,他隻是希望自己現在的生活不會被改變,也希望自己的兄弟都能夠有一個好的結局。
可是許多的事情卻並不由人可以控製,正如他樂意當個閑散王爺,但是已經入局的二皇子也好,趙淩也罷,就如同走入了一場圍獵一般,獵人與獵物的身份不斷的轉換著,誰先放下武器,意味著誰將必死無疑,這本就是一場死局,而他所有的矛盾在於,他若是希望自己的兄弟結局是好的,他也必須要入局。
“與其等著對方出招,不若我們主動出擊!”江小魚想了想說道,“蒼皓山上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的屍體呢?這蒼皓山上是不是有什麼地方十分的神秘,甚至你們從未踏足過?”
她的話音一落,目光盯著蒼雲山莊的管家,也不再多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他,良久之後才說道:“我想你應該有話說才對!”
那管家戰戰兢兢的跪下,低頭道:“小的不知道江小姐所言,還請江小姐明示!”
“我才來兩日就聽到過議論說西山鬧鬼,不讓人去,你在這裏幾十年了,難道也什麼都不知道?”江小魚淡淡的說道,“我們這麼多人的性命難道還比不上你想要守住的秘密?即便是我們死了,那裏的秘密能夠保住嗎?”
“西山卻是藏著一些東西……”管家猶豫了許久說道,“至於是什麼,小的現在不能夠說!”
江小魚的話將趙謙的深思拉了回來:“聽你的意思,你難道要去主動尋此人麼?”
“你們當中難道有人比我更加適合嗎?”江小魚輕輕的笑了笑,“這山上的人不少,但是卻沒人真的去西山看過,想來那個地方不是地形複雜就是有些機關陣法,我去尋這一趟,隻怕需要管家你給我多提供一些信息!”
管家思考了片刻,從衣服上麵撕下來的一塊布,然後咬破手指畫了一幅地圖,又將上麵的險隘之處著重表了出來。
“你要怎麼突出食屍蠱的包圍?”趙謙合上扇子正色道,“你若是出事了,隻怕趙淩會找本王拚命!”
“我自有辦法!”江小魚取下了頭上的發釵,將自己的手腕劃破,頓時鮮血就噴流了出來。
顏顏嚇了一跳,急忙就要拿手絹來給她包紮傷口,心疼的說道:“小姐這是做什麼?”
江小魚將燕燕與月月看了一眼,說道:“你們在此等我,晉王會照顧你們的,不必替我擔心,天亮之後我就會回來的!”
說著,江小魚越過了人群,來到了最前麵,將自己流血的手舉起,那些食屍蠱似乎很害怕的避開,任由江小魚離開,在她離開之後,又重新將眾人包圍了。
江小魚身中寒毒,血液中又有奇毒紫金草,尤其是屍毒可比,那些食屍蠱怕她的鮮血也是正常。
“小姐,你要當心啊!”燕燕在背後擔憂的喊了一句。
這兩日對蒼皓山倒是有了些了解,雖然光線極其暗淡,但是江小魚憑著自己的記憶以及管家標注的那份地圖,分外艱難的朝著西山而去。
她並非節操高尚之人,隻是她在意的幾個朋友,都卷入了裏麵,她必須挺身而出相救,而且對於那幕後之人,亦是興趣十分的濃厚。
對方隻是針對林丞相麼?
那麼二皇子與世子呢?他們是故意被支開還是也是同樣遇到了危險?
趙淩,以你的才智與武藝,應該不會讓我失望才是!
江小魚看著從雲朵裏麵探出了半張臉的月兒,目光之中有掩飾不住的憂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