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如指間之沙,緩慢的流逝著,不知不覺間。待發現的時候,卻發現時間竟然已經悄然溜走了許久。
桃夭院的那灼灼的桃花已經完全的凋謝了,綠色的葉子布滿了整個庭院。閑暇時,江小魚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在樹下看書,早些時候因為要幹活兒,看起書來也隻能夠趁機偷偷的看幾眼,如今能夠有這麼大把的閑暇時光,倒也愜意。
錢嬤嬤端來了一盅參茶,又將一個麻木製的荷包遞給了江小魚,說道:“小陶來信了!”
江小魚將書本放下,將荷包接過打開,從裏麵拿出了一封信紙掃了一眼,小陶每隔半個月都會報告一下四姨娘母女的近況,入了莊子之後雖然鬧過幾次,但是莊子裏麵的那些人也不是吃素的,雙方鬥過幾回合,之後四姨娘母女就老實了,倒也沒出過什麼幺蛾子,隻是一直尋思著怎麼才能夠再回來!
江小魚看過之後將信紙折疊了一下,忽覺得心口一沉,雖然是大太陽卻是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她急忙取了一粒藥丸以參湯服下,許久才緩緩的出了一口氣。
錢嬤嬤麵上閃過了一絲擔憂,蹙眉問道:“老奴見大小姐時常服用這類的藥丸,是大小姐的身子不舒服麼?老奴還是覺得是否請大夫妥當一些?”
“老毛病了,倒是用不著大夫!”江小魚輕輕的擺了擺手,“若是尋常大夫管用的話,我隻怕也不會被困擾那麼久了!”
兩人正聊著,一個侍女走近弓腰說道:“大小姐,綺雯郡主送來了請柬!”
“綺雯郡主?”江小魚眉毛輕輕的揚起,嘴角一翹,“奇了怪了,她居然會給我下請柬!你將請柬給我吧!”
“是!”
江小魚將請柬接過看了一眼,輕輕的揉了揉太陽穴說道:“綺雯郡主約我在端午那一日,前去璧柳畫舫觀看龍舟塞!”
“綺雯郡主與二小姐與三小姐的私交甚厚,對大小姐又有些誤會,她主動約大小姐相見,會不會有什麼陰謀?”錢嬤嬤思忖了一下說道。
“管他什麼陰謀陽謀的,郡主身份尊貴,她既然相邀,我就沒有拒絕的道理!”江小魚閉著眼睛按著太陽穴說道,“何況如何我現在是世子正兒八經的未婚妻了,她縱然對我有意見,也不敢公然對我如何,是有心與我緩和關係還是別有所圖,我當然是隻有去過才知道了!”
最近江家的是籠罩在一團和氣當中,江原的臉上更是整日都泛著笑意,春風得意叫他如何不喜?
剛升了官兒,接著又實現了多年的夙願成為了一族之長,女兒被皇帝賜婚成為了未來的世子妃,而他居然是老年得子,要有一個嫡出的兒子了!
就在他以為自己的人生將要一帆風順的時候,偏偏這個時候出了事兒!
五月初四這一日,他正在笑眯眯的享受幾個下屬不著痕跡的拍馬屁的時候,家中的小廝忽然跑了滿臉急色的稟道:“不好了,老爺,夫人有小產的征兆,老夫人讓老爺趕快回去一下!”
江原也是臉色突然一變,跟幾個下屬招呼都沒有打全,就急匆匆的趕回了家中去。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江原趕到了紫檀苑,外麵坐著正在攥著念珠祈禱的老夫人,他急忙奔到了母親的麵前,問道:“母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還不待老夫人說話,江幽然衝上前來,憤恨的說道:“此事父親可得好好的問一下你的好女兒江小魚,母親就是吃了她送來的一碗東西之後方才突然腹痛,以至於現在在裏麵情況未卜!”
江原眉頭一蹙,轉身將一臉事不關己的江小魚瞪了一眼,冷聲問道:“此事當真與你有關?莫以為你現在是未來的世子妃,我就不敢拿你如何了,你謀害胞弟,當真以為江家的家規是擺設麼?”
江小魚淡然的一笑,歎了口氣,頗為失望的說道:“父親僅憑幽然的揣測就認為是我害了大夫人,未免叫人寒心,更何況大夫還在裏麵為大夫人診治,事情究竟是如何還沒有定論呢!父親也大可不必如此大動肝火,或許大夫人會平安無事呢!”
頓了頓,江小魚又道:“我已經讓人以世子的名義去請禦醫了,還望父親稍安勿躁,耐心等待片刻才是!”
“不用你假好心!”江幽然斷然拒絕道,“誰都知道世子是向著你的,我們那裏知道你找來的禦醫是不是前來包庇你的?再說了,你說我隻是推測?那你倒是說說為何母親在吃了你院子裏麵送來的東西之後就小腹不舒服,緊接著就有了小產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