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惠然沒有想到江原會在這個時候到來,心頭一驚,暗道不好,急忙跪下,哭道:“父親大人恕罪,女兒不是有意的,隻是今日發現母親一直鬱鬱寡歡,不知道適合緣故,故而心情有些低落,行為才失常的,望爹爹能夠原諒!”
江原此刻心中厭惡江惠然,隻覺得她著眼淚流的惺惺作態,好生難堪,也不理會她跪著哭泣,直接去了屋子裏麵。
江惠然咬了咬唇,用帕子擦了擦眼淚,方才她偷偷觀察,父親的臉色不好,又聯想到方才兩個侍女說的話,難道真的是舅舅做出了那種事情?可是即便是舅舅真的想要傷害祖母,又跟母親什麼關係!
四姨娘預料到江原會來找她算賬的,故而即便是他陰沉著臉色入內,也沒有任何的吃驚,隻是將屋子裏麵的幾個下人給打發了出去,她強打起精神,微微福身笑道:“妾身見過老爺!”
“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笑得出來?”江原冷聲喝道,“可不知道你做出的好事差點給江家惹出了多大的簍子!”
四姨娘眸子一轉,不慌不忙的笑道:“老爺說的這是什麼話?妾身一心為了老爺著想,怎麼反倒落了不是?”
“為我著想?”江原怒極反笑,“你若是真的為我著想,就會顧全大局,怎麼在如此檔口給我添亂子!你不知道大小姐眼下與世子的關係匪淺,若是出了事情,跟他要如何交代!還有你那兄弟,這些年來你偷偷的貼補他,我也是真隻眼閉隻眼,他呢!他是如何回報江家的?竟然威脅到了老太太的性命!”
“妾身承認,妾身的確是選了一個不恰當的時機!”四姨娘沒有因為江原的憤怒而慌張起來,反而是一反常態的平靜,“但是妾身這麼做了,即便是現在被老爺你這麼誤會,也沒有什麼後悔!”
她跪著轉過身子,望著江原繼續說道:“老爺你仔細的想一想,當年大小姐雖然年幼,但是她真的什麼都不知道麼?妾身隻是想要為老爺你除去一個隱患而已!”
“自作聰明!”江原冷聲喝道,“你以為你想到的事情我會想不到麼?你若是識大體一點,又怎麼會扯我的後腿!你分明就是自己害怕嫉妒,生出了害人的心腸,卻偏生要打著我的旗號!見識如此淺薄,丫頭局勢丫頭,永遠都上不了台麵!你既然如此害怕小魚會報複,如今你既然害她不成,她會輕易的放過你麼?她的手段你難道沒有見識過!”
四姨娘身軀一陣,與他夫妻十幾年自己在她心中還不過是當年那個丫頭罷了,她麵色蒼白的說道:“她能夠如此待我們的母女不過是仗著老爺與大夫人對她的縱容罷了,老爺與老夫人若是愛惜過我們母女,又怎麼會容她如此對我們?她即便是世子承認的未婚妻又如何?若是老爺真的將妾身當成自己人,將惠然當成心愛的女兒,又怎麼可能容人欺負!”
她擦了擦麵上的淚水,咬了咬唇又道:“我早些時候就說過,我們母女如今不過是你想要叫大小姐小氣的工具罷了,說到底你希望她將氣撒在我們的身上,然後緩解她對江府恨意,這一次不是大小姐不會放過我,是老爺你沒有打算放過我們母女吧!我縱然是自作自受,但是惠然是無辜的,她是老爺的親骨肉,還望老爺讓她能夠有個好歸宿!”
江原的麵色依舊鐵青一片,冷聲道:“你包藏禍心,留你在江府隻怕是後患無窮,我也沒有那麼多的心思為你善後,這江府怕是留不得你了!夫妻一場,別說我一點情分都不給你們留,你們母女去郊外的莊子上去吧!”
“老爺當真一點父女情分都不顧?”四姨娘訝異的望著江原,沒有想到他居然狠心到連小五都一起趕走,若是離了江府去了莊子裏麵,還有什麼前途可言,她抱住江原的腿,咬了咬牙說道,“老爺,你當真一點都不顧念我們曾經的情分了麼?當年妾身是為了你才背叛了她的,還有那封信,一直是奴婢心頭上的一根難以安生的刺,妾身也是聽從你的……”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江原豁然起身一腳就踹了去,麵色黑沉沉如鍋底一般:“你這賤婢簡直滿嘴噴糞,胡說八道,活膩了是不是!”他尤不解恨的在四姨娘腹部踹了幾腳!
“你別欺負我娘親!”江惠然突然哭著衝了進來,“你別打她!”
“惠然你怎麼進來了,趕快出去!”四姨娘奮力的將江惠然護在懷中,防止江原在氣頭上講女兒也打了,“快出去啊!”
江原憤然離去,吩咐下人將小霖院好好的看管起來,明日就送她們去莊子裏麵。
江惠然躲在母親懷中哭道:“娘!我們走吧,離開這裏!老夫人,夫人,父親沒人希望我們再呆在這裏了,我們還留下有什麼意思!難道非要在這裏眼睜睜的被人欺負麼?”
“是娘對不住你,對不住你!好,我們走,我們離開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