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被客客氣氣的請到了老夫人的院子裏,但是四姨娘心裏麵已經預知到了危險,在路上不斷的思考著對策。
她的確讓自己的娘家人請了一些認知的山匪做這一票,選了一個她認為比較好的機會動手,大夫人與江小魚本就有過節,若是在秦家出事,必然會聯想到大夫人的身上,自己既可以脫身,又可以借機除去江小魚。
她知道事情約莫是敗露了,大概是有人被抓了,然後查到了她的頭上,但是她不知道的是事情到底進展到了那一步,江小魚到底有沒有出事?她即便是沒有死,隻是將那些山匪抓住,那麼輿論也會讓她再無容身之地!
即便是預想過事情會敗露,但是四姨娘也沒有後悔過,畢竟江小魚將來若是耀眼的活著,這將是她們母女心中的刺,不僅如此,她定然也會在將來報複她們母女,她能夠做的,隻有在她還沒有那些能力動手之前將其除去,為惠然爭一個太平。她在那個女人麵前當了半輩子的奴婢,定然不能夠再叫惠然在她的女兒麵前抬不起頭來!
若是江小魚真的出事了,她縱然是死了,也沒什麼遺憾了!她唯一感到後悔的是,自己的耐心還不夠,沒有能夠等到一個更好的機會,更容易成功的機會。
隻是事情還未到最後一步,她還是有機會反擊的。
一路上胡思亂想,四姨娘終還是來到了老夫人住處,她一路上最大的心願就是江小魚已經出事了,但是進屋之後,看到了坐在老夫人身旁的那個丫頭的時候,眸子驟然一縮,目光之中露出極大的不忿與怨憤,為什麼,自己費盡心機籌劃了那麼久,她為何一點事情都沒有!
“老夫人!”四姨娘心中雖然已經翻天覆地,麵上卻還是淡淡的笑著,“不知道老夫人讓妾身前來所謂何事?”
“也沒什麼其他的事情!”老夫人眸色深沉的將她看了一眼,“就是有件事情要跟你問個明白!”
“哦?什麼事情啊?”四姨娘嘴角略微有些僵硬的問道。
“昨夜傾然在秦府遭遇了一些意外,她住的地方被一夥強人闖了進來,虧得老天保佑,她沒出什麼事情,那些強人也自作自受給燒死了,不過卻留了一下活口,經過秦府的連夜審問,那強人交代他是受到的周起的指使,身上還有周起的親筆信件,周起乃是你的胞弟,對此你有何話說?”
“什麼!居然還有這樣的事情!”四姨娘一臉驚詫的說道,“不敢欺瞞老夫人,妾身什麼都不知道!妾身的那不成器的弟弟向來是膽小怕事的,妾身相信如此喪盡天良傷害大小姐的事情,他是斷然不敢做的,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有沒有誤會,等你弟弟到了就知道了!”老夫人冷冷的說道,“強人已經送去了衙門,但是此乃家中醜聞,尤其是現在正是原兒的關鍵時刻,我不想節外生枝,所以才將你姐弟二人叫到了此處,若你肯坦白了去,此事我在家中也就了了,若是你膽敢嘴硬,隻怕也隻有將你送去慎思坊,在哪裏學學規矩了!”
慎思坊乃是京中關押那些不便於入獄的貴婦的地方,隻是聽聞進入慎思坊的人都得日夜勞作,還得時時被訓斥鞭撻,可謂生不如死!
四姨娘身子抖了一下,還是一口咬定,事情她並不知情。
江小魚隻是冷眼瞧著這一幕,老夫人的心思她倒是能夠理解一二,平津侯府才出了醜聞,老侯爺被各種接踵而來的證據纏的難以脫身,此刻若是江原在被家中的事情拖累,對他的名聲極其不好,所以雖然秦府將賊人送去了官府,不過兩家之間應該是提前有了默契,明麵上不會將目光引向江家。
所以即便是看在趙淩的麵子上,江家的人要給她一個交代,也隻會暗地裏來,所以所謂的送到慎思坊,不過是一句威脅的話罷了。
老夫人的動作還是很快的,沒一會兒的功夫四姨娘的胞弟周起就被江家的護院給帶了來,據說這廝很早的時候就在秦府周圍轉悠,一察覺勢頭不對,就打算跑路,哪知道回家收拾細軟,剛沒走幾步就叫人給打暈了過去,然後就叫人給綁到了這裏來了。
“過去!”孔武有力的護院將周起推了一把,他步履不穩的走了幾步,才穩住身形,朝著老夫人擠出了一絲笑意,諂媚又帶著一絲懼怕的說道,“見過老太太,見過老太太!您這是做什麼?難道我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對得罪了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