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尚書大人這麼說來,看來這個皇後不一般啊,既然歐陽玄月這麼喜歡她,尚書大人何不利用這一點呢?”墨子畫站直身子,嘴角付出一絲詭秘的笑容,低低的嗓音中透著陰森的氣息。
“下官愚昧。”
墨子畫聞言,訕笑一聲,對著魏增招了招手,啟唇調笑道:“尚書大人,你可真笨!”隨後,複言,“我們自然要把能利用的人都利用起來,然後在這麼做……”話音到了後麵變得愈加小聲,到了最後就如蚊子聲一般。
魏增聽到最後,整張老臉笑開顏的連連點頭,“高!實在是高啊!”
“這時間也不早了了,本太子就先回驛站了。”墨子畫抬頭望望明月,攏了攏鬥篷,戴上篷帽,轉身離去之際飄來一句,“成敗可就在此一舉了,尚書大人,可別讓本太子再失望了。”
“恭送太子。”魏曾頷首垂眸恭送墨子畫。
翌日一早,一頂八抬大轎停在了上官府門前,喜娘接來新娘,昨日在皇宮舉行了成親謝恩禮,今日才是迎接上官可芯到楚湘王府拜堂成親的日子,一路上吹吹打打,引來一路看客、熱鬧非凡。
“請新郎踢轎門,迎娶新娘。”喜娘十分喜悅的嗓音響了起來。
歐陽夜的麵容永遠掛著一副彬彬有禮的笑容,一身大紅色的新郎服將身形襯托的完美無瑕,緩緩渡步來到轎前,按照禮節,輕輕一踢,道: “可芯,出來吧。”
半響過後,轎內並無響動,歐陽夜溫和的笑容依舊不改,輕語,“可芯,你可以出來了。”
話語落地,仍不見轎內有何響動,歐陽夜嘴角的笑意漸漸有些斂沒。
“怎麼回事啊,這新娘怎麼還不出來啊?”
“莫不是新娘逃婚了?獨留新郎一人在此?”
一聲又一聲的話語絡繹不絕的在人群中發出,聽在歐陽夜耳中,無疑不是在刺激他,在諷刺他。
喜娘見狀,笑嗬嗬的出來幫忙打圓場,“上官大小姐想是第一次做新娘,難免有些緊張,就讓老奴接新娘出來吧。”說著,掀開轎簾,見簾內一幕,尖叫出聲,“啊!”
“發生什麼事了?大呼小叫成何體統!”歐陽夜的不悅寫在臉上,緊蹙的雙眉昭示著此時的他心情很不爽。
“王...王爺...新...新娘她...她...死了。”
“什麼?”歐陽夜雙眸一眯,厥冷的氣息陡然散開,伸手掀開轎簾,隻見轎中人頭冠歪向一邊,一根用來固定頭冠的金簪插在頭顱內,麵色一沉,道: “舉行冥婚。”
上官葉琳悠哉的躺在後院中,對於下人傳來的消息完全不感興趣,死人對於她來說,就跟吃飯一般,都是常事,至於死的是‘上官葉琳’的親姐姐,這也與她毫無關係。
而歐陽夜舉行冥婚的目的,也隻是為了留住右相,現在是關鍵時刻,他自然不會放過任何一派勢力,傳言,上官可芯是因為轎子顛簸而意外被金簪刺入頭顱而死,不過,這上官可芯真的是因為轎子顛簸而死於意外?
靜海宮後院的亭榭中,石桌上擺放著美酒佳肴,三人圍桌而坐。
“哀家失去了這麼一位好媳婦,哀家的心裏真的很難過,自然也體會得到一個身為夫君,一個身為父親的你們比哀家更難過,可人死不能複生,你們也要看開點。”秦太後的眸中隱隱有淚光閃動,說出的話語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芯兒看似死於意外,可也不排除這場意外不是有人故意製造,目的就是離間我方勢力。”秦太後一句話,把事情分析的頭頭是道。
“右丞相,這件事是本王的疏忽,才會連累可芯,本王在此向右丞相謝罪。”歐陽夜端起酒杯,微微頷首,以示敬重。
“哀家也替楚湘王向右丞相道歉,還望丞相看在哀家的麵上,對楚湘王的疏忽既往不咎,也望丞相不要中了奸人之計,更不要讓芯兒在九泉之下得不到安息。”句句抓理,令人無法反駁。
“秦太後放心,臣會以大局為重,斷不會為了個人恩怨而誤了大事,臣一定會盡力輔佐楚湘王。”右相艱難的扯出一抹笑意,微微點頭。
對於右相而言,所有的一切都敵不過他的大業,包括上官可芯的死。
這幾日上官葉琳悉數呆在養心殿內,甚是乏味,夏日漸轉,天漸漸發涼了。
碧雪手裏端著幾盤點心走了進來,把點心放在桌上後,轉身走進內室,對著躺椅上小憩的上官葉琳輕聲道:“娘娘,靜海宮的宮女通報說秦太後讓您去靜海宮一聚。”
聞言,上官葉琳緩緩睜開小憩的眼,眉間凝聚起一抹冷笑,“哼…這才安分了幾天,終究是待不住了啊。”不過這個秦太後還真是會挑時間,裝挑玄月不在的時候找她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