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袁路闖了一路紅燈又從車棚呼哧帶喘的感到教室時,看到的是站在教室門口一副“哈哈,終於來了個難兄難弟”表情的孟然。袁路不死心的朝教室呶呶嘴,得到男孩,一聳肩,一攤手。結果顯而易見——遲到了!並且第一節課要默的單詞還沒背,恐怕連寫個小抄啥的時間也沒有了。姑娘認命般的歎了口氣,乖乖站到男孩身邊。
袁路是個憑長相就讓人就得迷糊乖巧的女孩。身高適中,體重適中…咳咳,好吧,在高三的食補之下,有那麼點偏胖,白白淨淨的皮膚也沒長什麼美人痣。大眼睛一笑就愛眯成兩道彎彎的月牙。簡單說就是長得順眼且沒特點,扔進人堆裏你第一個記住的絕對不會是她,恩,應該是根本就不會注意的到她。
“怎麼遲到了?”袁路有一搭沒一搭的問道。
“哼,還不是拜我那好老婆,你那好朋友所賜!”男孩兒心中那一點點怨念重重的壓在兩個好字上。
“哈?韓絮?”
“啊,大半夜12點打來電話說睡不著,甜言蜜語哄了一個小時,她是終於睡著了,我物理作業還沒寫呢”
“噗,讓你不早寫。你做男朋友的,保駕護航工作任務艱巨啊!哈哈!”誇張的笑完兩聲,袁路猶豫了一下,換了少有的認真語氣。“她…壓力挺大的,你多讓著點兒她。”
“她壓力大,我壓力不大啊,咱班即將參加高考的就她一個啊!”毫不示弱的語氣。
女孩兒淺淺一笑,微微低下頭,沒再搭話。記起韓絮連續幾周每天背書、做題到半夜2、3點,終於體力透支發燒燒到38度9,卻仍然跑來上課的那天,拿腔作調的說過:“吾等泛泛之輩,考個好大學就是找個好工作的敲門磚,懂不?”還很沒溜的跳跳眉,充袁路飛來一個“小屁孩兒,跟姐學學”的眼神。卻又弱弱的補了下半句“不努力,就沒法和孟然上一所大學了。那個笨蛋,說什麼,數學大題少寫兩道就結了,這種事…怎麼可能啊…”聲音很小,教師很吵,袁路甚至一瞬間不知道她到底有沒有說過這樣的話—那時韓絮帶著鼻音兒的聲音聽上去又委屈又無助。就像一個會遊泳的人掉進河裏,千辛萬苦遊到岸邊卻發現堤太陡根本爬不上去,徒留一個體力漸漸耗盡的軀體,和一顆不甘的心。
袁路弱弱的歎了口氣,偷偷斜了眼孟然,心想,這些擔心,那個好強的被妞兒從來沒對你說過,所以…你懂麼?
韓絮和袁路從初中起就是死黨,倆人初一進班就相見恨晚心心相惜,後來又意外的發現兩人家的距離走路也就隻需要5分鍾,自此更是肆無忌憚的黏在一起了。初三的時候,本著繼續在一個學校也總是好的的原則,都簽了留校協議,沒成想高中竟仍被分在一個班。看見大榜的時候兩人尖叫著抱在一起,嚇傻了周圍一票人。與袁路不同,韓絮屬於很容易被記得的那種類型,清爽幹練,仿佛有她在的地方就有歡聲笑語。
正在袁路神遊之際,教師的門“嘭”的被推開,極具班主任特色的批評炸想在耳邊。“哎喲!你們這兩個大懶蛋,睡睡睡,就知道睡了是不是!哦!還知道吃!袁路,你怎麼又胖了你!不學習光歇著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