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揣著明白裝糊塗,問蘇月:“你家的房子有地下室嗎?”
蘇月斷然否定:“沒可能有地下室的。把門砸開,看看這裏到底是什麼地方?有沒有可能砸開這道門,就是我家客廳?”
張曉雅起哄說:“說不準有這可能。”
蘇月左右看了看,也沒找到工具。她看著我問:“有辦法打開門嗎?”
“有,隻要你不介意把門踹壞了。”我說道。
蘇月撤開身子,讓出門前的平台說道:“你來。”
閣樓的門就是空心木門。我上去用力地踹了三腳,那門就被我踹出一個洞來。再幾腳下去,門雖然沒有打開,人卻可以從踹爛的窟窿裏鑽進去了。
蘇月伸頭往大窟窿裏看,裏麵鑽出一張臉來。蘇月猛地後退,撞到我身上。我連忙扶住他。那是邱陽的臉。那張臉在門洞裏晃了晃威脅我和張曉雅:“我說過,我不希望別人管我的事情。你倆不要太過分。我很記仇的。”
蘇月驚訝地叫出聲來:“邱陽?你是邱陽?你還活著?”
邱陽盯著蘇月,冷冷地說:“你覺得我還可能活著嗎?”
說完話邱陽那張臉退了開去。蘇月搖搖頭:“他死了,他不可能還活著。”
大白天的,又不是在邱陽地盤上,我就不信他能把我們怎麼樣。至於小丫,我不相信邱陽真敢對小丫做什麼。何況我就是要進入閣樓,見到小丫才能放心。
我把閣樓的門又踹了幾腳,把門洞繼續擴大一些,從容地走了進去。這裏麵還有一種怪怪的味道。閣樓也是被分割成幾大間的。外麵幾間全都空著,連一點兒雜物都沒有。
最裏麵一間房裏擺著一個破舊的長沙發,沙發上坐著一個人。沙發跟前的地上擺著一具屍骨。地上全是蛆殼,密密麻麻的。
蘇月跟了進來,一進閣樓就醒悟過來:“這不是我家閣樓嗎?”
她馬上阻止張曉雅:“不要到裏麵去!”
張曉雅拂開她的手:“晚了,方小波已經進去了。他已經看見了邱陽的屍骨。”
沙發上坐著的那人正是邱陽。邱陽不滿地瞪著我和張曉雅:“你倆還是要插手我的事情。一年前,她就在這兒用安眠藥藥死了我。你們說,一命抵一命過分嗎?”
蘇月跟在我們後麵,邱陽應該沒有對她隱身。她看看沙發上的邱陽又看看地上邱陽的屍骨。蘇月麵如死灰。
一命抵一命,邱陽的要求一點兒也不過分。張曉雅對邱陽說:“你要報仇我沒有意見,可我不能讓你當著我的麵兒殺人。我要報警,蘇月會受到法律的懲罰。”
張曉雅說著拿出電話撥打了110。這裏的手機信號並沒有被屏蔽。邱陽的臉色很難看。我問邱陽:“小丫人呢?”
邱陽把臉轉到一邊生硬地回答:“不知道,她死不了。”
蘇月在邱陽的屍骨麵前跪了下去:“邱陽,對不起。我對不起你。是我害了你。我鬼迷心竅害死了你。”
張曉雅淡淡地問蘇月:“我想不明白,談個戀愛而已,合不來就分手,你為什麼要毒死他呢?還是在你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