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進了蔣銀行家屋裏,蔣銀行坐在沙發上低著頭唉聲歎氣。王高峰坐在一邊陪著他。他媳婦在一邊看著他顯得很無助。王高峰把我們幾個讓到沙發上坐下倒了茶水。
蔣銀行自方自語:“還不如讓我死了算了。外麵街上的嚷嚷聲我都聽到了。不用出去看,我就知道這個夢肯定又成真的了。好好的一個孩子,從小腿處給生生咬斷了。我看著都不忍好。我在夢裏使勁兒掐我的手,掐我的脖子。可就是醒不過來。我一點兒辦法都沒有啊。”
蔣銀行媳婦在一邊說道:“買個房子買倒黴了。要不買這房子,也沒這麼多作心的事兒。現在倒好,房間裏還扒出了死人。唉,人該倒黴,喝口涼水都塞牙。”
我對蔣銀行說道:“你別急,我們會想辦法的。”
蔣銀行愁眉苦臉地說:“我能不急嗎?就說今天上午,我自己咋從二樓跳下來的我都不知道。我哪天死了,那是我自己活該。可你們看看現在,這村裏要是一天死個把人,是鬧著玩的嗎?把我千刀萬刮也抵了不罪啊。你們在時還好,至少你們守著我的時候沒有傷人。可是夢魔除不掉,你們也不可能天天在這守著我啊。”
張曉雅站起身說:“夢魔不除掉,我們就天天守在這兒。請相信我,因為我們是警察,保衛人民群眾的安全是我們的責任。”
從上午蔣銀行跳樓的事情來看,夢魔對外界發生的事情是有一定感知的。要不然也不會大白天就支使蔣銀行入睡,閉著眼睛從二樓跳下來。所以我能進入別人夢境的事情,一句也不能提。
蔣銀行安排他媳去弄些飯菜。他的希望,都在我們身上。
天色稍晚,整個村子裏就安靜下來。吃過晚飯,我們一行人趕往那個院子。其實現在我們已經知道,睡在哪裏根本不重要。夢魔就在蔣銀行的夢裏。
蔣銀行跟我們說:“實在不行,我就一個人去個無人的地方。也就不會害到別人了。就是苦了我媳婦和孩子。孩子現在都不敢放家裏,送親戚家裏去了。”
張曉雅對蔣銀行說:“你也別瞎想,你跑的再遠,夢魔也能把你拉回來。現在你覺得好像你自己當家。其實是夢魔當著你的家。”
蔣銀行不信,他說:“夢魔隻在我做夢時當我的家。它要全部當我的家,肯定會讓我離你們幾個遠點兒。因為你們能阻止它害人。”
林雪茹隨口說道:“它在一天一天變強,等著足夠強大了好收拾我們報仇唄。”
林雪茹可真能想。
一走進院子能聞到濃濃的白酒味道。王高峰說院子裏味道太大,他跟蔣銀行兩個人在屋裏院裏潑了半箱白酒。
蔣銀行要插院門,我叫他不用插了,反正也擋不住夢魔,它隨便就能從牆上翻出去。院門不插,我們出去還方便些。
一樓那間屋子我們沒有進去。剛扒過死人的房間,大晚上的誰也不願意進。一樓我們也沒有呆,一樓壓抑得慌。我們直接去了二樓。
二樓的客廳裏,擺了三張床。王高峰說這是白天搬過來的。住在客廳裏寬敞些。多放兩張床,熬不住困了可以歪一會兒,一直熬夜,誰也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