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麼來什麼,我正擔心自己要營救的這十來人被點到名。藍臉判官突然就喝道:“曾讓,誰是曾讓?”
曾讓沒有回答,我也沒有回頭去看。曾讓是和我們一起闖進幽冥地府的,肯定不在判官的鐵冊之中。這貨怎麼會點到曾讓的名?
我正想著,又聽到藍臉判官點名叫林雪茹。林雪茹汲取曾讓的經驗,同樣沒有回答。藍臉判官又喊小丫,小丫歡快地答應一聲,像是別人給她發糖似的。小丫答應過後藍臉判官也沒什麼特別反應,隻是嗯了一聲。藍臉判官最後就點我名。
我應聲而出。我來這裏是被白玲玲引誘進來的,隻要白玲玲在這裏麵,我就不可能不被人發現。躲是躲不掉的。早晚都得撕破臉皮。隻不過現在,我還沒有想到逃出去的法子。
藍臉判官對我揮揮手:“別裝了,帶著你的一幫人前往孽鏡地獄,有人在那裏等你!警告你一下,孽鏡地獄之後,所有人不再依次進入每一層地獄,根據前世罪責被發配到相應的地獄。有些人還可能再重新回到我這兒來。所以你不要想著在孽鏡地獄耍什麼花樣,那裏差不多處在所有地獄的中心,你逃不掉的!”
我自己費力表演了那麼久,哪知早就被人看穿了。好尷尬啊。我不是那種把尷尬太當回事兒的人,嘿嘿一笑說道:“這都被你們看出來了,也不早說,害我緊張地表演了這麼長時間。”
藍臉判官一揮手說:“去吧,別貧了,知道你很無賴。有人在那裏等著你,期待著和你做同事。”
做同事?什麼個意思?
管他什麼意思,先離開鐵樹地獄再說。這裏太特馬的恐怖了。我一揮手喊道:“我點過名的人都出來,另列一隊。”
最先在進十八層地獄之前點過名的人都站了出來。拔舌地獄的老太太趙向蘭和她的孫子劉安安還不知道。我叫小丫把他倆拉了出來。在剪刀地獄碰上的陳惟青和楊初心還不明白怎麼回事兒。我把他倆叫了出來。
陳惟青意外地問我:“你究竟是幹什麼的?”
“欽命陰差,奉命帶你們出去,你們陽壽未盡,誤入此地。”我信口胡諂。
“我們還能回去?”陳惟青大感意外。
“看運氣吧,大概能。”我說。心裏一點兒譜都沒有。
藍臉判官一看我叫出那麼多人來,臉瞬間變綠了:“方小波,你到底幾個人,你們不是就過來四個人嗎?剛才我替你點了名的。怎麼一下子冒出來這麼多人都是你帶來的?”
“他們都是我的線人,被抓到這裏來了,我得把他們保出來。在我麵混,沒幾個手下怎麼能吃得開。”我隨口說道。昨晚上在破樓裏遇到黑白無常,那倆家夥就說那個老保安是他們的線人。我有樣學樣。
藍臉判官激動得臉上的肉都一抖一抖的:“我日你二大爺,你有這麼多線人嗎?就算你有這麼多線人,怎麼這麼巧你的線人全給抓到我們這裏來了?方小波你知道這些人是誰抓來的嗎?”
“誰抓來的?牛頭馬麵還是黑白無常?”我一臉懵逼地問道。其實我心裏有數的,這些人被抓到這兒鐵定與白玲玲有關。因為他們都是白玲玲出車禍後路過車禍現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