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靈晚上離開後再趕回來,最後一次先進入405再進入404房間時間很短暫,根本來不及把三個人的屍體放進冰櫃。憑我估計,凶靈不借助外力也沒這個能力。
我不知道楊開飛在風城住在什麼地方,但有兔孫跟著他,見著兔孫,就不怕找不到他。
破麵包車開出省城,夜晚,省道上沒有多少車。我開的速度不慢。一輛大貨車嘶吼著從對向開過來。我往右邊靠了靠。珍愛生命,遠離大貨車。我對大貨車一向非常顧忌。
大貨車卻嘶吼著偏離正確的方向朝我衝來。我急踩刹車,麵包車打著旋兒與大貨車重重地碰在一起。最後的時刻,我看見凶靈從大貨車裏跳了出來。
林雪茹沒有驚呼,隻說了兩個字:“懲罰!”
我隻感覺自己在黑暗裏翻滾,翻滾,不停地翻滾。被撞擊,輾壓,撕碎。
我死了麼?明明意識還在。
撲通一聲。我的身子重重地摔在地上。我還活著?我嚐試著睜開眼睛。我就在我臥室的地上。林雪茹躺在床上折起身子看著我一臉的壞笑。屋裏蒙蒙亮。
“我倆,都死了麼?我們應該回家,怎麼回到了出租屋裏?”我一臉疑惑地看著林雪茹。
林雪茹壞笑著數落我:“你真是貓尿喝多了,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滾動。我一腳把你踹床下麵去了。”
什麼?
“我們沒出車禍?我倆都還活著?”我興奮得忘乎所以地問林雪茹。
“什麼車禍?你在床上翻過來翻過去的我以為你在練驢打滾呢。”林雪茹一臉訝然,“你不會是做夢了吧?”
做夢,一個夢做幾天?我清清楚楚記得夢裏的每一個細節。
張曉雅交代小宋讓我記住她死亡的詳細情況,讓我思考怎麼才能讓他避過歹徒的子彈。我突然想明白了。時光不會倒流。但一切可以提前發生,而我已在夢裏把所有事情經曆一遍。
“今天是幾號?”我激動地問林雪茹。這個時間太重要了。我真真切切地記得,張曉雅4月10號上午遭歹徒槍擊身亡。
林雪茹對我翻了翻白眼:“今天9號啊。你昨晚上和楊開飛喝酒來著。醉成這樣,我都不明白你是怎麼把他送回房間裏的。不能喝以後就別喝了。
我嗷地一嗓子,嚇了林雪茹一大跳。
她抓起枕頭朝我砸來:“你發什麼神經,魂都被你嚇掉了。”
我伸手擋住林雪茹砸來的枕頭,哈哈大笑:“張曉雅沒有死!”
“我草!張曉雅沒有死,你也沒死,我也沒死。方小波你到底咋了?”林雪茹忍不住暴粗口。
“沒咋沒咋。”我一邊傻樂嗬一邊去查看床上。我記得床上應該被我倆印了一朵小紅花的。
找來找去沒有找到。我有些失望地搖搖頭。看來我跟林雪茹“打架”的事情,也不過是一場春夢。
林雪茹伸手掐住我胳膊:“你找什麼,是不是還沒清醒?那我讓你清醒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