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黑下來,我仍然安排兔孫守在我的房間門口盯著對麵楊開飛房間的動靜。和兔孫語言不通,我吩咐小丫陪著兔孫。小丫嘟著嘴也沒說什麼。
我沒事兒的時候仍舊敲敲鍵盤繼續發所謂的小說。一撮毛高虎打來電話,說陸大嘴找到了。陸大嘴出高價指使幾個鐵杆小弟去砍他,被他帶人生擒了。
我才不相信事情會這麼簡單,對一撮毛說:“這是你設的一套吧?故意給陸大嘴造出有機可乘的樣子,其實設好了埋伏等著他的人往裏鑽呢。”
陸大嘴人又不傻,敢派人去砍一撮毛,肯定是計劃好的。一撮毛若沒一點準備,哪能那麼容易生擒陸大嘴的人?
一撮毛訕訕地笑著:“什麼事情都瞞不過方哥。不管怎麼樣,事情總算解決了。這事兒交給了警方,我們都是守法公民。陸大嘴雖然還在醫院裏,已經有警方的人守著。這大獄他蹲定了。”
“那我得恭喜你做了小北門的老大。”我淡淡地說。
一撮毛馬上說道:“方哥說哪裏話,真正的老大是方哥,我隻不過掛個名頭。方哥,下麵這麼多兄弟要吃飯,我該怎麼做?我不想像陸大嘴那樣收保護費,犯法的路,長久不了。我不想像陸大嘴那樣。他做了那麼多壞事兒,隻要一進去,那些事情全都得抖露出來,這輩子是別想再出來了。”
“我是普通人,我說的不一定適合你做。你信我,我就瞎白話兩句。陸大嘴不可能沒有別的產業。那些灰色的,你想辦法弄些到手,做一般人不大好做的生意。比如迪廳,酒吧之類的。做好了不愁掙不到錢。有錢了你就再開公司做別的生意。你跟陸大嘴混這麼久,人脈肯定有點兒吧,這方麵你比我強得多。”我覺得做人應該向善。即便是混,也得講理。這社會就會和諧得多。
一撮毛幹脆地說:“我知道了方哥,我聽你的。”
掛了一撮毛的電話,我伸了一個懶腰。腦子裏又湧出張曉雅的事情來。時間真能倒流嗎?現在一點兒征兆都沒有。張曉雅不會就這麼真的死了吧?
不會的,一定不會的。
晚飯後不久,小丫突然彙報說,凶靈跑出去了。
跑出去了?我問小丫看清楚了沒有?它怎麼自己離開了。
小丫說看得清清楚楚。
這麼說凶靈即便離開了楊峰峻的身體,也不懼怕房間裏貼的李老頭的符。凶靈和李老頭是一夥的,李老頭的符對它沒有傷害也正常。
我對林雪茹說:“趁這個機會,馬上想辦法送楊峰峻的魂魄回到他身體裏。”
楊峰峻卻怯怯地說:“叔叔,我怕,我能不用回去嗎?”
“這可不行,你這樣一直呆在外麵,很容易會有危險的。你回到自己的身體裏麵怕什麼?”
楊峰峻搖搖頭:“我不知道,就是很怕。我想我媽媽了。”
“那你更得回去,等你媽媽回來才能跟她在一起。你現在這個樣子,都進不了你媽媽的房間。”我勸他。這孩子不是一向很頑皮的嗎?怎麼突然變得膽小起來?也許是被凶靈嚇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