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林看到那枚象征著符師地位的徽章,難掩激動,恭恭敬敬地彎下腰來雙手接過。如風大師的手很厚重,或許是長期煉器的結果,那手掌寬厚炙熱,觸感滾燙,讓蘇林不由自主想起了爺爺。
“爺爺,你看到了嗎,我在修仙之路上已經小有所成了呢!”蘇林將徽章佩戴在胸前,幸福感油然而生,宗內長輩對他的照顧讓他對這個原本殘酷至極的世界有了新的看法,那種歸屬感,讓他把之前經曆數次險死還生產生的負麵情緒仿佛統統忘卻了。
“爺爺,原來隻要努力,仙……也很不錯呢!”蘇林微微一笑,再次抬眼看向殿中眾人,看向這片仙的世界時,竟覺得慈祥和溫馨了不少。
枯符真人看出了他的心思,幹巴巴的臉上擠出點笑來:“蘇林,你可知仙是什麼?”
蘇林認真思索著,道:“小時候,仙就是神仙;長大了,仙就是凡人裏金榜題名的狀元,是能讓爺爺自豪的存在;當我真正成為仙,才知道仙的世界是殘酷的;但今天我知道這殘酷背後,同樣有值得托付和歸屬的存在。”
小言美眸清亮,注視著蘇林,表示認同。
枯符微微點頭,輕飲一口茗茶,道:“仙,無非便是一個人背後靠著一座山。這山是靠山,亦是無數個誌同道合之人的縮影,孤獨的人非仙是魔,就如宗門,隻有心念合一才能在仙途之上爭出一條崎嶇之路來。”
在場之人都露出若有所思之態,如風大師道:“今天聽聞枯符師兄所言,果然不虛此行。這蘇林也是個好苗子,老夫極為讚賞,願親自煉器一件相贈,以後若有所需,盡管來找老夫!”
眾人又聊了小會,如風大師等人告辭離去,轉眼殿中隻餘蘇林和枯符掌座,枯符笑道:“蘇林,你可知如風大師的煉器造詣?不論百般兵器,萬般鎧甲盾牌,沒有他不精通的,這天下恐怕很難找得出相提並論的人了!他答應你的承諾,那可是掌教師兄也要重視的諾言,老夫建議你修為高些之後再去找他吧,不能白白糟蹋在一件普通靈器上。”
蘇林點頭稱是,轉身離去。
隔日,有人奉掌教之命前來請蘇林商議宗內之事,原來成為符師獲得榮譽,當要履行相應的義務,為宗門做出貢獻。蘇林義不容辭地答應了下來,願意為宗門低價貢獻符篆,並且隻要比其他弟子少一倍的報酬,當然相應的,需要宗門幫助自己收集上品符紙和一些煉符所需的珍稀材料,最後雙方皆大歡喜。
成為有名氣的符師之後,第一個好處便是有了更多生意,蘇林甚至學趙長老的做法,推出有償觀符,眾弟子隻需五人湊夠一顆靈石,就可以現場觀看蘇林煉製百分百成符率的中品符,同時每次結束後還會隨即抽中幾名觀眾贈送一張方才煉的符篆。
但有了名氣也為蘇林帶來不少煩惱,比如那些狂熱的追逐他的信徒們,蘇林時不時還是會被騷擾到,而如風大師的弟子小言每次蘇林製符她都來,雖然不曾明確追求,但那份熱情瞎子也看得出來。
蘇林心中十分複雜,自來到仙門,便顛覆了他對女子的認知,那種為了資源的心狠手辣是不分男女的,而越漂亮的女子明顯更具迷惑性,有時候她們的心機和偽裝比男子高明數百倍。蘇林對女子並不多了解,索性一向敬而遠之,保持警惕。更何況爺爺年老,早日學成回家就是他的心願,怎可為兒女私情耽誤?
小言本名蕭言,她的美貌和身份不知迷倒過宗內多少男女弟子,但蘇林卻像個木頭一樣對她躲避不及,讓他不禁產生了深深的挫敗感,她手裏攥著一張某次好運氣領到的獎勵符篆,望著蘇林匆匆離去的背影氣哼哼地跺了跺腳。
這一日清晨,蘇林對著晨光慢悠悠做著早操,身體忽然一震,一股微風卷起,掃過周圍地麵。
“強魄健體操凝氣境小成!”蘇林一喜,回憶著功法裏的內容,右手握拳,手臂略微朝外擰,身體半屈著運足功法,一拳搗出!
“破空拳!”
嘩!一陣勁風拂過前方,帶起周圍大片晨露,吹動草木。
“威能一般,果然是最差的煉體功法,還沒我之前氣力足!”蘇林不出所料地點了點頭,一點也不沮喪,接著興致勃勃地再次運勁,隻不過這次除了功法,還添加了他本身的古修肉身之力。
同樣的一拳悍然搗出,但這次速度明顯慢了些,也更有幾分凝重,手臂上青筋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