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景園。
推杯交盞的洗塵宴上,歡聲笑語,絲竹聲樂,好不熱鬧。
卿顏顏十分佩服自己竟就這樣幹坐著,持續了半場,不吃不喝,更是連話都不說,簡直就像是這場洗塵宴上擺放的花瓶一樣。
不過……
杜嬤嬤已經回來了!
算算時間,子衿也該準備好了。
且現在宴會也已經進行了個把時辰,她都有些坐不住了,早些破了杜嬤嬤的算計,也能早些回去睡覺,免得坐在這裏像個傻子。
卿顏顏思緒翻飛,最終還是覺得主動露出破綻,讓杜嬤嬤有機可乘比較好,這樣想著,隨即便要起身離開。
不曾想,有人卻在她起身前,將矛頭指向了她。
“微臣久聞顏美人大名,據聞,護國公嫡女才情俱佳,乃帝都第一才女,卻好像從未有人真的見識過顏美人的才情,今日文武百官歡聚一堂,不知顏美人可否撫琴一曲助興?”淩天似乎喝了不少酒,臉色微微有些坨紅,眯著眼看不清眼底的情緒,可若是細看,便能發現他眼底那一閃而過的陰狠。
既然是妹妹的威脅,那就絕對不能輕饒!
北夜爵聞言,端著酒杯的手驀然收緊,隨即卻又若無其事的將酒杯遞到了嘴邊,仰頭喝掉,無人察覺下,他的眼底掠過幾縷冰冷的寒意。
雲妃微微勾唇,眼底隱著莫名的歡愉笑意,眼角餘光瞄了眼身旁的卿顏顏,心中十分期待。
這宴會無聊了這麼久,總算有點能讓人解乏的東西了。
卿顏顏微微抬著下巴,目光清冷的看向淩天,隻覺得他麵容有些熟悉,再看他的位置,便明白了這人的身份。
心底暗自冷笑,眼角餘光卻是瞄向了自家父兄的位置。
卿無塵卿其遠的位置與淩天淩繁的位置遙遙相望,也充分的說明兩派爭鋒相對的局麵。
卿無塵雙眼猩紅,麵色鐵青,凶狠的瞪著淩天,好似隨時能撲過去將淩天撕碎一般。
卿其遠的神色也比卿無塵好不到哪裏去,父子二人均是十分的震怒,若非場合不對,隻怕早已經一躍而起,衝過去揍人了。
堂堂護國公嫡女,帝都的一品貴女,身份無人能及,如此貴重的身份,卻被淩天當成那些以才藝博笑的戲子,如此羞辱,怎能忍受?
不說卿無塵卿其遠,便是卿顏顏自己都覺得十分的憤怒生氣。
可看著父兄震怒的神色,卿顏顏很怕他們為了自己,就這樣與淩天起了衝突,畢竟今日是淩天以及淩家軍的洗塵宴,淩天剛剛立功,還是避免正麵衝突的好。
此事得由她自己來平息!
卿顏顏沒有動,隻是麵上卻呈現出了幾分慵懶的疲倦之態,毫不畏懼的迎上淩天看螻蟻般的輕蔑眼神,緩緩的勾唇一笑,帶著幾分挑釁與不屑,開口說道:“怕是要讓這位將軍失望了,皇上近日頻頻留宿我的傾顏殿,此時光就這般坐著,我便疲乏不堪,斷是無法撫琴的。”
話落,卿顏顏臉頰便染上緋色,似嗔似惱的斜了一眼北夜爵。
卿顏顏的這般姿態,惹得雲妃頻頻側目,心中憤恨不已,更覺得卿顏顏不知羞恥,竟將這樣的事情,當著滿朝文武的麵說了出來,簡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