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冉眼看自己要劈成兩半,很後悔沒管好嘴巴,惹怒了這壯漢,現在可沒什麼彰顯自己個性的機會了。刀觸胸膛的那一刹那,他覺得靈魂快要出竅。可那可怕的刀刃割斷了身上繩子未傷自己一片肉又被提了回去。這種刀法賀冉還是頭一次見,心裏對林主佩服的五體投地。
-得了吧,換上你的衣服,洗個澡咱們再慢慢談。-林主說吧走了出去。
賀冉覺得頭很重,搖搖晃晃進入衛生間,脫掉衣服,開始洗澡,水有點冷,對此他毫不在乎,這溫度反而能讓他提提神。她在洗澡的過程中昨天那些可怕的畫麵在腦海中頻頻閃現,他不想去想這些也無能為力,他感到惡心,覺得自己很髒,無論是身體還是靈魂都很髒。
電鋸聲,孩子的哭喊,黑麵具,噴發的血液,大聲的吆喝.....
他在牆壁上撞了撞自己的頭,想讓把那些該死的畫麵和聲音都從自己的大腦中振出去。
同時在跟他現在所處的位置不知多遠的那個地下祭奠大堂阿三也就是上文中提到的那個胖子,從血泊中站起來撫摸著胸膛咳了幾聲,他摸了摸臉發現麵具不在了,他的那些夥伴沒留下一個活的,有的斷手,有的斷腳,更有的失去了腦袋,地板滿是血液,走起來都有點兒黏腳。他左看右看終於在一具屍體旁找到自己斷成兩半的麵具。
-耶覽!!!
他大聲喊道。可沒人回應。他又叫了幾次。
有幾個人跑了進來,這裏麵的情景讓他們都深感恐懼。
-頭兒,-有一個走到阿三身邊話音有些顫抖。
阿三沒回頭:-你們.....你們都跑哪兒去了!?
-我沒聽見...-那個人聲音顫抖的更厲害。
-沒聽見?-阿三轉過身一把卡住他的脖子,-這麼說你就沒什麼用處了。
他那鷹抓般的手指都戳進那個人皮肉裏。阿三的臉變得猙獰可怕:-現在能聽見骨頭碎裂的聲音了吧。
那個人掙紮了一會兒就沒了氣了。
阿三一鬆手盯著其他的幾個。
-把耶覽和他那該死的朋友抓回來....抓活的.....一定...
那些人一點頭就跑了出去.......
此時賀冉洗完澡穿上林主拿給他的衣服走出衛生間。
-有點兒大了,-林主歪歪頭說,-是我父親的衣服。
賀冉搞不明白這個人怎麼對自己態度這樣好了起來。桌子上放著兩碗肉湯和幾片麵包。
賀冉一言不發的吃著飯,他發現林主一直都看著自己,他有些不自在了。
-我還以為,-賀冉擦了擦嘴,-你今天就煮我肉了。
林主微微一笑:-連我的狗都不想咬你,我還能吃你的肉嗎?
要是沒有前麵的那些經曆,賀冉會捧腹大笑,這絕對是個默契而恰當的幽默,可現在心裏有一片黑雲壓著,他的幽默感都減退了。
-你在我們那兒絕對能成為一名喜劇演員。-賀冉喝了一口湯。
-你若是在黑城裏不知道會死多少回,你的哈哈大笑,剛說的一句“喜劇”,這都是禁用的-林主說。
-你去過黑城?
林主用手指敲桌板:--嗯,雖然不喜歡那地方不過我還需要一些日常用品。
等賀冉喝完了湯,吃完了麵包林主從床底下的小箱子拿出一個木製瓶子。
-來點兒提神的,-林主搖了搖瓶子,-我自己釀的酒。
一聽是酒賀冉就來勁了,他平時遇到什麼麻煩事兒就習慣借酒消愁,在這樣一個怪地方能遇上林主這樣一個人還受到他這般款待那簡,簡直是像五星級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