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教授哈哈一笑,原來這小子說了半天,想引他入套,不過還是太嫩了,當即摸著胡子,裝作很有學問的樣子道:“小朋友,既然知道嗟來之食,應該知道典故吧。當年齊國饑荒,有人餓得快死了也不吃黔敖遞來的食物,但不是他不吃,隻是因為黔敖的態度不對,對人不尊重。如果黔敖能表現出一絲尊重,為何不吃?”
“哦,原來是這樣,就是說還是要吃?”孫昊做出恍然的樣子道。
趙教授一臉得意,看你還怎麼說得下去。
“但當您吃下去之後,他告訴您這袋糧食是偷來的,您是殺了他為民除害,還是感激他的救命之恩?”孫昊道。
“既然已經吃下了,當然要感激人家了,這是必要的禮貌。做人不能太過迂腐,怎麼可能殺了他,這是無恥的行為,典型的得了便宜又賣乖。”趙教授摸著胡子,滿臉嘲諷。
孫昊噗嗤一下笑出聲來,道:“偷來的糧食既然吃下了,就得感激,說得好。既然偷來的糧食是名氣,那我為了學校掙得了名氣,您非旦不感激,還吹胡子瞪眼的對我一通指責,這算不算得了便宜又賣乖?”
話語雖輕,但全場震驚。
我靠,繞了這麼大半天,原來結論在這呢。而這一句話問得趙教授啞口無言,他完全被孫昊套進去了!
中年人眯了下眼睛,深深的看了一眼孫昊。趙教授平時那是口若懸河,有問必答的高級知識分子,卻被這小子三言兩語給問住了,不禁對孫昊刮目相看。
旁邊的幾位老師教授也都露出驚訝之色,這個同學不簡單啊,好深的套路。
隻有湯書記麵帶微笑,衝著孫昊點了下頭。她可是知道孫昊鬥嘴的工夫那是逆天級別的,別說一個趙教授了,就算全場一起上,這個家夥恐怕也能應付得輕鬆自如。
至於王淵,則是低著頭不讓人看到他的表情,其實他是在偷笑。而羅江依然是麵色陰沉,隻不過還是扭頭看了一眼孫昊,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想法。
趙教授滿臉通紅,伸出手指向孫昊,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孫昊撇嘴,這老家夥一直針對他,教育一下也是應該的。你不是喜歡站在道德製高點上麼,那就讓你站好了,隻要你站得住。
“胡說八道,簡直是胡說八道!”老家夥氣得不行了,居然直接跳了起來。“你這是偷換概念,總之這次電競部的事情你得負全責!”
這就是不講道理了,原來老家夥也會耍無賴啊。
既然如此,孫昊就不客氣了:“老教授,別生氣,氣壞了身體我還得送您去醫院呢。我家裏窮,付不起醫藥費,連街上有老人摔倒了我都不敢去扶,您行行好,別害我。”
“你……噗……”
趙教授一口老血噴了出來,居然暈過去了。
“教授!”
一群人頓時手忙腳亂,不過好在老家夥的身體也沒那麼脆弱,很快就醒了過來,就是臉色很不好看,被人給扶下去了。
所有人都用一種很複雜的目光看向孫昊,那裏麵有責備,有幸災樂禍,甚至還有一些畏懼。
中年人咳了一聲,他現在算是看出來了,孫昊可能沒什麼文化深度,但說起話來卻是一點都不含糊,不能和這個家夥講道理。而既然不講道理,那事情就好辦了。
“好吧,就算你給學校掙到了名氣,那我不追究你的責任。但趙教授有一點倒是沒說錯,因為你瞞著學校參加比賽,導致失去了參賽資格,損失是看得見的,這個賠償嘛,就當從你那不多的薪水裏麵扣算了。另外通知你一聲,你被解雇了。”
副校長這番話就等於是判了孫昊死刑,而且話說得很漂亮,不追究責任已經很給麵子了,但繼續聘請你當教練卻是不可能的,而且你的薪水也不足夠支付賠償,就當是學校賣你個人情吧。
其實就是讓孫昊白給他們打了一場工。
“校長,這不公平!”
王淵大急,站起來道:“是我讓孫昊來幫忙的,要有責任也是我的責任!”
而湯書記也站了起來,道:“這事我也有責任,不關孫昊的事,我請求您讓他繼續任電競部的教練。”
中年人搖了搖頭,顯然心意已決。
湯書記閉上眼睛,心中苦笑,她又何嚐不知道副校長是要給學校的某些人一個交待,以平息他們因得而複失所產生的怒火,所以孫昊很難在學校繼續呆下去。之前他還想著能有緩和的餘地呢,看來是她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