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蔓瑜如此堅持,孫昊也無話可說,隻能繼續坐在沙發上等待著黃裕文的大駕光臨。
好在沒過太久,洗完澡的黃裕文就屁顛屁顛的來了,看到沙發上坐著孫昊不由渾身一個激靈,眼中也露出恐懼的神色,這更讓許蔓瑜篤定她的判斷。
“你來得正好,你和湯書記說,是不是孫子鵬對你使用了暴力手段?”
許蔓瑜一把將黃裕文拉住,滿臉期待的道。
黃裕文苦笑著看了一眼孫昊,後者聳聳肩,那意思是說這是你女朋友搞出來的麻煩,你自己看著辦。
“不是,我隻是吃飯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黃裕文道。
“你說什麼呢?”
許蔓瑜大驚,咬著銀牙道:“你是個男人啊,為什麼不敢承認,是不是他威脅你了?你不要怕,湯書記會為你做主的,說啊。”
“我真的隻是摔了一跤。”
“黃裕文!”
許蔓瑜突然一聲大吼,跟母獅似的,把正在剔牙的孫昊都嚇了一跳,捅到了牙齦,疼得他捂著臉倒在了沙發上。
“你還是不是男人啊?你以前不是這樣的,我認識的那個敢說敢做的黃裕文去哪了?”許蔓瑜胸前一陣起伏,情緒顯得很激動。“明明就是孫子鵬不對,你還不敢說,怎麼變得這麼窩囊?!”
“你他媽少說兩句!”
黃裕文怒了,雖然平時他很慣著許蔓瑜,但不代表他就沒有男人的尊嚴。男人最怕的是什麼?就是女人在公眾場合說自己不是男人,說自己窩囊,這是把臉扔在地上踩,誰都受不了。
“你……”
許蔓瑜滿臉震驚,黃裕文居然當麵罵她?她是誰,華師校花!不知道有多少人對她俯首稱臣,前呼後擁,就連黃裕文追她的時候都是一副謙卑的態度,有什麼資格罵她?
委屈,不甘,怨憤,這些情緒一股腦的都衝了上來,使得這位如花似玉的大小姐眼眶都含淚了。
孫昊捂著眼睛旁觀,喲嗬,情侶吵架了。吵得好啊,這種戲碼他最喜歡看,你們不要停,繼續。
還是湯書記通情達理,眼看他們快要控製不住情緒,及時插話道:“許蔓瑜同學,我想知道你為什麼認定是孫子鵬做的呢?僅僅隻是憑著黃同學身上有油湯未免太武斷了。”
許蔓瑜擦了下眼淚,並沒有理會湯書記,仍盯著黃裕文道:“我對你真的很失望,寧願我出洋相你也不站出來。既然這樣,你就別怪我在湯書記麵前坦白,這都是你逼的!”
黃裕文一驚,似乎意識到了什麼,連忙拉住許蔓瑜。可這位美女鐵了心,將他的手狠狠的甩開,對湯書記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我很清楚,是,之前他在學生會議上的建議是我的主意,因為我喜歡電競部的那個花園。”
孫昊眉頭一挑,好家夥,這是窩裏反啊。雖說他之前做到了讓湯書記懷疑黃裕文的不良居心,但也隻是懷疑而已,此時許蔓瑜這是要將黃裕文賣掉的節奏。
隻不過湯書記卻臉色淡定,並沒有絲毫的意外,這讓孫昊心中了然。誰說是懷疑?壓根就不是,隻是借著懷疑的表象來維護黃裕文學生會長的身份,可能是為了顧忌黃裕文的麵子,或者顧忌學校管理層的麵子,再或者是其他方麵的原因。
好在會議上孫昊並沒有太過堅持,否則死的可能不是黃裕文,而是他孫昊。
有些事情需要堅持,而有些事情就必須懂得適可而止,說起來人想要在這個社會生存,還是挺有難度的。
許蔓瑜已經開了這個頭,自然不會就此打住:“他在會議桌上辯不過孫子鵬,失敗了,那應該想方設法的扳回一城。而現在有一個好不容易報仇的機會擺在他的麵前,沒理由不抓住。就算這件事情我誤會了孫子鵬,他也不會這樣維護,哪怕吃不到肉,也要咬下一嘴毛啊。”
“可他否認得這麼幹脆,一定有問題!這個掩飾太蹩腳了,如果說不是孫子鵬威脅了他,還有什麼原因來解釋他現在的態度?!”
孫昊聞言點了點頭,這推理很靠譜,看來許蔓瑜並不是笨蛋啊。她之所以那麼堅持,是有足夠的理由來支撐的,倒不能說明她的性格不可理喻。
湯書記皺了下眉,不得不承認許蔓瑜說得很對,但仍然沒有證據。隻要黃裕文矢口否認,她沒有辦法為許蔓瑜說話,孫昊自然可以逍遙法外。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位老師模樣的人進了辦公室,看了一眼孫昊和黃裕文,笑道:“哦?原來湯書記你已經知道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