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呂某人甚至比最先劈下去的那一斧頭還要更加的果斷,而且目的性極強,這便往早就已經不成樣子的腦袋瓜死命地擊打了去。
他右手一邊快速地擊打,左胳膊一邊忍痛地拚命往外扯。
總有一個臨界點。
“哢嚓”一聲脆響,他的左胳膊連帶著屍體的那兩排鋒利的牙齒,終於脫落了出來。
由於慣性,呂某人更是飛跌了出去。
跌到了敞開著的門邊。
可是,屍體的那兩排鋒利的牙齒就像生了根似的釘住了,居然沒有被甩脫,也就越看越心寒。
呂某人即便倉皇地丟掉了視同自己生命的斧子,還沒命地喘上幾口大氣,這才使盡吃奶的力氣去掰。
可就不知道為什麼,那兩排鋒利的牙齒怎麼也都掰脫不了,似乎將要溶為一體。
哪怕再強大的內心,到了這個境地,也都可能六神無主了。
沒了主意,剛才丟掉的斧子顯然就是最好的主意。
下一刻,呂某人想也不想地也就拾起斧子,這便把自己整塊的左手掌分分鍾地也都剁了下來。
可能還不清楚自己為什麼這麼做,這麼狠,連自己的血肉也都不肯放過,也就弱化了劇痛以及同樣是血花四濺的觀感。
或者也可以說,呂某人瘋狂地暫時失控了。
而就在呂某人六神無主的那一刻,對麵嬰兒房的門悄悄地被打開了四十五度角。
原本一直在床上入睡、或者還有可能入夢的小芳以及小勇,自從呂勇人暴喝著闖將進來的那一刻起,這一頭動靜鬧得這麼大,他們也完全沒有理由不醒。
醒來後,一歲多點的小勇倒也沒什麼,隻顧瞪大了眼睛東張西望,幸好沒有哭。
那十七歲大的小芳肯定也已懂事了,哪怕似懂非懂,聽著對麵接連不斷的聲音,所有的情緒恐怕都會接踵而來。
驚懼、迷茫、好奇……
她自我管控的能力肯定也稍差些,同時,也可能擔心小孩子的隨機哭鬧會驚動那一頭。
這便已經抱著小勇,一大一小,就在被打開四十五度角的門邊,試圖探頭探腦。
也幾乎同時,小芳看到了呂某人揮起斧子把自己的手掌整塊地剁掉了的這個畫麵。
明顯超過了她心理能夠承受的那個極限。
驚叫、尖叫、撲跌聲、哭鬧聲……
瞬間也就亂成了一鍋粥。
而失控的人偏偏最怕這種巨大噪音的外界幹擾。
呂某人怔了怔,跟著也就爬了起來,跌跌撞撞地過了房門。
手中始終還緊握著那把家裏很常見、卻能夠致命的斧子,心裏卻沒有平時那麼的鬼精。
好吧,扯得太離譜了。
他這時候是完全沒了心智,就像一具嗜殺的機器人。
那個天外之音自從斷了以後,就一直也沒有再傳來,都仿佛害怕了這具嗜殺的機器人,早就已經逃之夭夭了。
又或許這實在已經超出了惡作劇的範疇,不忍目睹而已。
還是其他的什麼原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