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哦,也不是,哎,你不記得啦?昨晚上,我們不是說好的?好久不見,今天無論如何碰一下。怎麼,這就給忘了?”
“啊……還真是,我,我真給忘了,那……那我現在過來?”
冷然想了想,想當然他這時候應該在公司裏,也就說,“彙民嗎?”
“呃,我看你真是,貴人多忘事了?那個,那個,我昨晚上,不是跟你說了?我不在彙民了……”
宮曆明昨晚上還真在電話裏聊了好多事。
而冷然貌似隻記得呂某人要拆借資金的事,一時間,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喂,喂……冷總,怎麼不說話了?嗯,你有在聽我說嗎?嘿,電話裏,還,還真說不清楚,我們還是見麵聊吧。唉……我最近也很忙,所以這麼久也沒聯係你,今天嘛,也就上午有時間,下午呢?我還得趕回生米去,老家那裏,有點大事要辦,比較麻煩,節後才能回。”
“什麼,什麼節……”
冷然醒過神來,又陷入困惑。
“中秋、國慶兩節啊,今年很特別,都湊到一塊來了,怎麼,你連這個都忘了?嗬……還說不忙,我看你啊,也是忙暈了頭。”
冷然這才明白,先前看到的紅旗以及紅燈籠是怎麼一回事了。
每逢佳節倍思親,換作平常任何時候,他也都應該想得到的,甚至還會提前安排好行程,回一趟滄海區的那個家。
可他如今這個樣子,又如何去麵對家人?
他也因此沒敢往這方麵想,甚至排斥去想。
冷然到底還是歎了一口氣,也就回歸了正題:“那……我們一會去哪,見麵呢?”
“哦,還真是,你這一說,哈……好像,好像原來我們都在彙民見的麵,這下辭了職,好了,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了,嘿,這日子過得,唉……老樹茶莊吧,怎麼樣?哦,那裏還有幾個小妞,滿不錯的呢。”
冷然聽到這裏,也不知道為什麼皺了皺眉,隨口也就說:“還是算了,去我那吧?”
好吧,他終於記起了自己還有一個簡陋的工作室,平常基本上也都不會去,有事的時候才會去光顧那麼一下。
他甚至都忘了那個簡陋的工作室裏,還有一名雇員。
盡管這名雇員很能幹,可以說是全能型的,打字、整理資料、跑跑銀行等等,基本上什麼都幹,還包括清潔衛生。
好了,撇開冷然的短暫性失憶不說,那已經過去好多天的一連串跳樓案,給他的生活帶來了多大的波瀾,也就可見一斑了。
隨後,冷然也就和宮曆明終於談定了,一會兒就過去。
他這才掛了電話,專心地開起車來,終究還是朝著那個馬上要離的家而去。
然後,冷然因為還在兩旁有紅旗和紅燈籠的街麵上行駛,也就由此及彼,想到了那個工作室的開門鑰匙還在他母親何英手上。
也就是冷怡葬禮那天,他留給何英的那個信封,裏頭的那把大鑰匙。
沒辦法,冷然隻好去打紀清的電話,也正是那名全能型雇員,她平常也不上班,有事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