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然忍不住用他那迷死人不償命的桃花眼,再瞟一下跟前這個看似冷冰冰、心裏頭實在全是欲.火的女人,反而因為一夜醒來後的種種陌生,更吊足了男人此刻的占有欲.望。
這下半身的動物就是這樣,哪怕虧得再多,小火苗隨時都可以竄上溫熱的小腹間。
便在冷然用無恥換來片刻休息,卻仍舊還不忘色欲熏心的這時,他的手機恰巧也就響了。
死要麵子的男人頓時喜形於色,卻又想故作神秘地顯擺一方。
就這樣,一分鍾過去了。
然後,下一分鍾。
與其見男人鬼鬼祟祟地偏過頭臉去,壓低嗓門對著手機竊竊私語。
屠美丹索性成全他,也就徐徐轉身,神情漠然地負手站到了一邊。
她本來有個時尚小包可以挎的,多少能夠彰顯女人優雅的氣質,到底因為不習慣,早早地也就讓男人,胡亂地塞進那個半人高的拉杆箱裏。
屠美丹這時候兩手空空,反而突顯了她怎麼樣都無法掩蓋住的王者貴氣。
她就這樣仍舊穿著那身花色連衣裙,仿佛君臨天下般地佇立著。
即使耳朵不想多管閑事,也能聽到男人那有些猥瑣的聲音:“喂……嗯,我是,什麼……澳順海鮮,我看看,對對對……是這邊,我就在路邊,提一個箱子,哦,一男一女……好的,謝謝你了……”
因為順其自然地聽到了男人還刻意壓低嗓門對著手機的一通屁話,屠美丹也就多望了兩眼路旁的酒樓,還真有一家澳順海鮮。
然後下一刻,視線能及的地平麵,就好像憑空竄出了一輛急速飛駛的大奔,眨眼間也就到了跟前。
來得快,停得自然也快。
似乎還剛剛好兩分鍾。
好吧,原來和大神通在一起,也會變得神通起來。
冷然雖然如釋重負,卻反而站了起來。
隨後,一個圓滑世故、卻不失英俊的年輕人從車裏頭,這便跳了下來。
隻聽他叫了一聲“冷總”,再看他還沒來得及自我介紹,便已搶前幾步過來,硬是奪下了冷然手裏的箱子,便已能知道,他一定頗得老板賞識。
能幹,也得勤快,再加上一點點小運氣,說不定就能成功,嗬嗬……
冷然仿佛看到了年輕時的自己,也就隨他,這才叫上屠美丹,一同緩緩地走上車。
……
三十分鍾後,大奔停在了生米縣一個專賣三鮮粉的老店門前。
顯然已經向貴客自我介紹過的年輕司機梅若堂老練地取下車鑰匙,卻沒有像平時那樣攥在手心裏,反而畢恭畢敬地遞給了就在身旁坐著的冷然。
冷然一時不察,差點兒就任其滑落到車座底下去。
幸虧梅若堂眼疾手快,搶著又把鑰匙及時地接住了,也就再次穩穩當當地放到了冷然的手中。
僅此細節,還真不是冷然有意怠慢。
實在是這一路上,他始終憋著一股氣,明顯分了神,風華正茂的梅若堂自然也略懂。
原來就在臨上車的那會兒,冷然堅持要和屠美丹一起坐後排,甚至都已經坐到了位子上,結果硬生生地卻被女人隻想一個人靜靜的理由,固執地攆了下去。
她的力氣還真大,果然是鄉村裏的蠻妞子。
那時的冷然唯有這樣子,煩躁地做著心理安慰。
可冷然灰頭灰臉地爬上副駕駛座的那一刻,精明能幹的年輕人哪能不看在眼底,記在心裏?
就這樣,為了調節上車這一段明顯不愉快的氣氛,無比熱情的年輕人一路上也就沒話找話,說了許許多多有關生米縣的故事。
冷然卻像霜打的茄子,始終提不起勁來,自然也忍著不再去看顧後頭。
那屠美丹倒也樂得自在,還真一直靜靜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