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果換作此刻隻管瞧熱鬧的賴小蓮,她估計一口濃痰這便會毫不客氣地吐過去。
“嗬嗬……就算他有罪,有些那個,好吧,過了,也不是你說殺就能殺的,而且你這一腳也太狠了吧,要是再往下一點點,呃……”
青年男子壞笑了兩聲,見她不為所動,也就正色說,“得……扯遠了,還是說回來,嗯……在下……呃,還是我吧,到底犯了啥事情?你,你要來銬我?”
他亂七八糟地胡扯一通,惹得黎婷隻有氣上加氣。
她沒頭沒腦地也就冒了一句:“你……你是幫凶……”
“哦,虧你說得出,我是誰的幫凶?你倒說說看……呃,這車上我一個人也不認識,哈……我看,倒更像是你的幫凶喔。”
他這彌天大謊撒得連他自己都覺得好笑了。
車上除了他的同夥,其餘的人自然沒有誰會相信。
韓姓乘務員別過頭臉去,真心不敢看,仿佛下一刻便會看到女警官一不小心被人活活地打死。
冷然甚至都已經站了起來,剛想喊出聲來,提醒黎婷,他們原本就是一夥的,卻被屠美丹及時地拖回來,死死地捂住了嘴巴。
可惜了,除了剛才粗略地掃一眼判斷車上的大致情況,黎婷便再也沒有精力去理會這些閑人,這期間的變化,當然也都沒有看到。
她全身心應付現下這個敵眾我寡的局麵,一個人實是力有不逮,哪裏還能分神去留意他們的這些小動作?
黎婷隻在心裏頭,暗暗罵了無數遍孫雷鳴。
這個小王八蛋!死得怎麼還不趕緊過來,車擺在路邊最多隻要兩分鍾的事,還有什麼會比抓捕這幫窮凶極惡的歹徒更重要的呢?
她罵了也就罵了,腦海裏跟著又像幻燈片那樣,不斷地閃出張誌強身邊歹徒的一張張相片,還真沒有麵前這個像是憑空從地球上冒出來的青年男子。
黎婷又不禁想到冷然,哪怕此時他就在後頭,事實明擺著,就是那麼一回事,她也不由自主得還是要念叼,怎麼會有這麼離奇的事情發生?
隨後她又可惜了,這死老頭文弱弱地顯然幫不上一點兒忙,喊都懶得喊。
萬般念想,隻在一瞬間。
黎婷也就胡亂地用槍指了指,看過證件兀自望著車窗走了神的張誌強。
她也沒有忘記及時地又把槍口掉轉回來,瞄準顯然是狠厲角色的青年男子,跟著說:“怎麼?你不認識他?那,那你站起來幹什麼?”
“什麼話?你前麵搞得熱熱鬧鬧的,我隻是站起來,透透氣,光你鳥事!”
青年男子吐掉那顆已經含得差不多的棒棒糖,終於不客氣地說。
“不是,你剛才動了……”
“動了?動什麼?”
“就動了……”
……
呃,吵架了,怎麼越來越像兩口子在吵架?
青年男子說不過她,索性也就走前兩步,說:“來來來……我們都回到剛才的位置,看看到底是怎麼個情況,我還真弄不明白了……怎麼會,無緣無故地被你折騰了那許多下?”
說歸說,麵前這個會家子還真是會家子,正所謂高手過招,一招也清楚對方有沒有,是個什麼情況。
黎婷緊了緊手槍,不敢絲毫大意地正告他:“你別動,敢動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