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洗浴室開始,一直就耳鬢廝磨的這兩人,已經躺到屠美丹那張寬敞舒適的大紅床上。
燈已被關了幾次,都無法入眠的這兩人,似乎要通宵徹夜了。
果然,燈又被打亮。
開燈的也總是屠美丹。
本想關燈強迫自己睡眠的冷然知道,她又要了。
不是因為自己的要害又被屠美丹拿住,她根本不會像周啟麗那樣一點一點羞羞澀地來,想拿就拿,很隨便也很直接,有時候也根本沒有目的性。
隻與她喜歡袒露著的感覺有關。
她喜歡看著來。
冷然唯有默默。
當屠美丹又一次大汗淋漓地完事後,很滿足地癱到床頭沒忘喘息著說:“我……我好了……”
她天生就是為愛而存在。
冷然如是想。
夜反正很深了,冷然這一次沒有再去關燈,也不需要調整大姿勢。
他和她都靠著床頭。
他要吸煙,她也吸。
煙霧繚繞之中,肆意妄為過後的女人通常都會問:“冷哥……你說……我這麼要……是不是個壞女人咯?”
“什麼話?傻瓜!”
冷然當然不會得了便宜還賣乖,也就如實說,“生理需要,哪有什麼好壞的……”
“可……可我還會騙人,好會好會哦……”
“哦……”
“其實……其實聽到你要來,因為中午沒休息我便去睡咯。直到……你最後一個電話鬧醒我,這才去開的門,害你等久了,喔……對不起喔。但是,你知不知道呢?女人最要睡的嘛,那樣對皮膚好些。”
屠美丹有些忘乎所以起來,因此也就說穿了。
冷然皺了皺眉,還是將信將疑地說:“你……你不是暈過去了嗎?又是……騙人……唉……也根本沒有什麼鬼了?”
答案似乎很明顯。
屠美丹隻是笑了笑,就把煙蒂輕巧熄滅,回過頭來,就已換成了一副苦瓜臉,一下就貼到他的胸上。
她終究有些不安地說:“鬼當然也是有的咯,還不是你哦……中午說了那麼多的鬼,特別是那個洪三斤的愛人……還說是被我害死的噢……多少還是會怕的呀……”
“你那是惡作劇,自己又沒得什麼好處,而且,她的死應該另有原因?”
冷然吸了最後一口煙,多少安慰兩句,便又回到自己整宿未眠的糾結之中。
屠美丹忍不住抬頭,望了望麵色凝重已經神遊的他,仿佛更為不安地說:“她……終究還是死了呀……變成鬼……你……你說她……她會不會順便來找我算賬喔?”
“不會的,她很善良,相當善良的一個女人。”
冷然即使在沉思也馬上給予了否認,悠悠地說,“她呀……現在估計是到天堂了吧,有時種種花……有時彈彈琴,她還……喜歡看書,哦……那應該是天書了。”
屠美丹緩緩閉上眼去,放心般地又靠回他的懷裏。
晚上提及死人也就是鬼,終究會沒完沒了。
她甚至不用抬頭便幽幽地又說:“還有……你那家裏的那條鬼呢,像你說得那樣會跟,如果……如果它一直跟著我們咯,那該怎麼辦?”
一句話說到冷然的心底深處。
他歎了一口氣,輕輕撫過她的頭臉,無限內疚地說了起來,又好像在說悄悄話。
“對不起……美胴,不管……不管是兩年前,還是現在,我……我都對不起你……我實在不應該去惹你,更不應該把你卷進來。
“喔……是的,那條鬼……哦,偷香鬼……
“唉,也許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明知道會有不好的結局,卻……卻還是自私地利用你……”
屠美丹顯然聽不慣他難過的聲音,或者說還是聽得莫名其妙,也就一頭霧水;更或者她根本就是隨性糊謅了下鬼,也不是十分在意。
所以,她一邊在冷然的身上畫著圈兒,一邊呢喃地說著催眠曲:“怎麼了?你怎麼利用我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