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談戀愛的……沒有男朋友,經常都是我們寢室裏的好夥伴……生日的時候還會去唱歌……”
“呃……唱歌,這個可以有,待會兒……我們也去?”
盛靖櫻眨了眨眼睛,明顯翹起的鼻尖愣了愣,讓人分不清後麵的答案是真是假:“哦……不行,今晚上不行,嗯……我還約了別人有事呢……”
“好吧……”
冷然笑笑不好深究,掃了一眼桌麵便岔開話題說,“呃……好像可以吃了……”
說完,他伸手掀開桌麵上煮具的蓋子,一股熱騰騰的蒸氣便向外直竄了出來。
也很快。
他搶著幫她盛了一大碗豬肚和雞塊,做這個實在不是因為怕她燙著了,而是為了泡妞,他總是盡可能地表現出很會照顧人很紳士的樣子,一邊還會說:“快吃吧……小美女,一定餓壞了……”
然後,他自己才開始撈著食物悠悠地送到嘴裏,咀嚼的時候又會聊起那個比較敏感的話題:“真的沒有男朋友?不像……”
“沒有就沒有……什麼像不像的……現在嘛……不太適合談朋友的……”
“呃,好孩子哦……不像我,我呀……像你這麼大的時候……”
……
於是,他開始口若懸河起來,把自己的人生自然也包括情感曆程以及些許體會和盤托出,當然這個多情的男人永遠會對女人有所保留,甚至有些誇張地極盡其能地善用修飾,所以這裏的真心話似乎很多水分。
食物會配合著堵住女人的嘴。
盛婧櫻當然也樂得隻是時不時地插上兩句對白,基本上算是忠實的聽眾。
這樣,兩人漸漸投機,拉進距離。
直等到吃得差不多了,話題也漸漸尾聲。
盛婧櫻擱下碗筷,托起腮幫以及明顯翹起的鼻尖,一副大人子模樣“嗯”了一聲:“不錯,算是好男人……”
她像是回味了好久似的,悠悠地又問:“你說……初戀,真有那麼刻骨銘心嗎?”
冷然點點頭,沉默片刻後,才說:“你呢?有麼?”
“呃,我當然也有啦,嗯……我的初戀啊……是……是一副畫……”
她麵頰上兩點淺淺醉人的美人窩,笑起來很容易醉人。
……
冷然沉醉在思緒裏很久很久,不禁黯然。
從這以後開始,便再也看不到櫻櫻的音容笑貌。
他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什麼時候,不自覺地坐到了她曾經睡過的床上,恍惚間,美女似乎猶在。
他暗自深吸了一口氣,終於還是戀戀不舍地站了起來。
然後,敲了敲隔牆,以驗證自己的估計。
果然,白灰裹著木板的建材,隔音效果肯定是相當差的。
這麼差的隔音效果,櫻櫻如果真如屍檢報告提及的那樣,生前遭遇過強烈的驚嚇,女同學一定不可能隻是聽到平常的聲響。
“怎麼樣,小老頭……你發現了什麼?”
也不知道是不是冷然敲隔牆的聲音大了些,還是別的什麼原因,黎婷不再打盹,施施然地站在門口,略帶磁性不耐煩的中音忍不住譏嘲說。
“那個女同學如果不是某種其他的原因話,一定在撒謊。”
“哦,什麼某種其他原因?怎麼聽得這麼別扭的……”
“就是吃了迷、藥,或者被人攝魂,或者有人脅迫……”
“呀……你是不是看多了……神經病!不跟你扯了,還要上班……哦,會遲到了,快走吧。”
這樣,冷然隻好通過黎婷的電話牽線,與那個曾經和盛靖櫻一起合租過的女同學聯係上後,便再也不好意思繼續霸占著人民的好警察,單獨去了江南書畫學院。
在路上。
冷然一邊走著,一邊猶猶豫豫地終究還是和周啟麗通了一個電話,說是家裏頭有點事,下午就不回報社了,如果真有什麼要說的話,那就晚上一起用餐吧。
那頭卻沉默了許久,才支支吾吾地說,今天不行。
然後,冷然便到了江南書畫學院,也就是盛靖櫻生前就讀的學校。
這可真是久違了的校園,每踩一步都可以讓人浮想聯翩。
榕樹的濃蔭更是由近及遠無限地伸展,還不到葉黃的時候,卻也抵擋不了秋的墮落,稀稀拉拉的,便有幾十片從容不迫地飄蕩在三三兩兩的人前。
約好會麵的地點應該就是這裏了,學院南樓前的榕林小徑。
恰在此時,冷然的眼前映入一個很嬌很柔的身影。他想也不想,憑直覺地迎了上去。
等仔細看清來人後,冷然這才嚇了一跳,脫口而出:“怎麼是你?夏顏?”
然後他馬上反應過來,櫻櫻在那家唱歌的地方‘天皇天後’用的名字是夏嫻,夏顏當然也可以有另外一個名字叫楊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