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嬸和項叔看著一行走遠的人,臉上卻不見喜色,反而滿是愁容的暗暗歎了一聲道:“雲丫頭,算了。我們現在若是得理不饒人的和他們鬥,日後隻怕他們會更加變本加厲欺負小姐呢。”
雲梳卻是滿臉的不服氣,開口不自覺的脫口道:“怕什麼!我們現在可是有高手相助,他們要是敢來,我們就打的他們屁滾尿流。”她伸手拍了拍一旁的蘇默色,臉上滿是引以為豪的神色。
雲梳顯然是一時高興,忘了眼前之人的身份,她原本還心心念念想要將人趕出去,隻是此刻看著他驚人的身手,想著他將自己的大仇人打的落花流水落荒而逃,心裏念的是,以後好了,有了這樣一個高手在梧桐苑,他們一群人再也不怕那柳嫵音上門挑釁受了欺淩。
玉嬸開聲咳了一下,臉上是難掩的尷尬之色,幾人麵麵相覷的對望一眼,玉嬸忙伸手招呼眾人收拾這滿地的狼藉。
蘇默色但笑不語的拾了腳邊的玉簪花伸手遞給葉輕語。
雲梳看著完好無損的花盆,卻是感激的笑著伸手替葉輕語接過道:“這可是小姐最喜歡的花,謝謝你了,雖然你是個刺客,不過----”
雲梳一句話脫口,臉上的神色立馬僵硬的定在臉上,張口不禁恍然脫口道:“刺客!對哦!你是刺客,你可不能在梧桐苑久留的,你走了,到時我們是不是又要被那一群凶神惡煞的壞人欺負了?那可怎麼辦?”雲梳恍然說完,臉上滿是委屈至極的神色,抬眼立馬巴巴的看葉輕語。
葉輕語哭笑不得的看著雲梳乍呼呼的反應,對於她的反應她顯然是見怪不怪了,倒是玉嬸和項叔小李哥,臉上滿是恨鐵不成鋼的神色,心歎,這丫頭什麼時候才能把她那缺心眼的毛病給改改呀。
蘇默色卻是失笑著開口,語氣裏帶著七分調揩,三分認真的道:“姑娘若是不怕被我連累,我倒是不介意留下來做一回護花使者。”隻是一語畢,腰間接蹈而來的痛楚,還是讓他忍不住微微蹙眉。
“你怎麼樣了?”顯然是驚覺蘇默色神色間的異色,葉輕語忙不迭的抬眼望向他受傷的腰際,隻是一眼,她不自覺的掩嘴輕呼。
蘇默色抬手按住傷口,殷紅的血透過衣料滲透出來,染在他的指尖上甚是觸目驚心,她隻覺得心口驀地一沉,臉上是掩不住的驚措之色:“你的傷口在流血呀!快!項叔,小李哥,你們快過來,快扶他回房去。”
蘇默色看著她眼底的驚慌之色,心中微微一歎,原本還想悄無聲息的掩飾自己的傷勢,卻不想還是叫她瞧出了端倪。
小李和項叔幾人聞言驚覺不妙,原本還打算將狼藉一地的東西收拾一下,此刻卻也顧不得了其他,舉步上前忙不迭的來扶蘇默色。
“莫要驚慌,無礙的。”蘇默色失笑著擺擺手,看著小李和項叔急匆匆上前攙扶的架勢,他便也隻能依言由著他們將自己攙回房去。
葉輕語搬來藥箱,忙不迭的為他檢查傷勢,顯然是方才那大動幹戈的架勢扯動的傷口,所以那愈合的傷口,此番才會流血不止。
她不自覺的眉頭微蹙,抬眼不由的嗔怪地看著蘇默色,眼前這個人,明明自己才從鬼門關饒了一圈回來,盡然就敢那般胡來與人動手,要是有個好歹,自己豈不是白費了一番心思救他。
“若是所有的大夫遇上的都是你這種不安分的傷患,隻怕是有十條命,我們也救不過來了,二娘雖然凶悍,卻也不敢要人性命,你這樣胡亂的衝出來,很可能小命不保你知不知道。”葉輕語伸手一邊收拾傷口一邊嗔怪的出聲道。
蘇默色知她是擔心自己的傷勢,心裏隻覺得柔軟一片,原來這個性子恬淡的女子也會露出這樣氣鼓鼓的神色來,而且那氣惱又沒奈何的神色,儼然就是在看一個調皮搗蛋又不聽話的孩子一般。
他不自覺的失笑,臉上不由地帶著戲膩開口道:“你那二娘雖不要人命,可是那模樣卻是要吃人的架勢,我覺得倒是挺難為你爹,她那樣的是不是就是傳聞中的母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