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梳自是氣的咬牙切齒,方聽到自家小姐的那一句,‘今晚想必我們也不必睡了’她就恨不得將那刺客給生吞活剝,不讓她睡覺,那不是要她的命!她一溜小跑的追上葉輕語道,那語氣蕭殺的儼然一個惡毒的怨婦:“該死的臭刺客!爛刺客!最好被那些禦林軍抓了才好,然後把他大卸八塊才是!害的本姑娘連覺也沒得睡,要是讓我見著,我一定狠狠的補上幾腳,在狠狠的咬他幾口才解氣!小姐,你說是不是?”雲梳比手畫腳的說著,好似那刺客此刻就在眼前一般,被她蠻橫的一頓拳腳相加!
葉輕語自知這個自小伴她長大的丫頭向來是有心無膽,嘴不饒人!遇上事那膽子比誰都要小上幾分,如若不幸真讓她遇上刺客,她敢斷言,這丫頭定是嚇的兩腿發軟魂不附體!哪還有膽量在此大言不慚,心裏這般想,她不由的啞然一笑。
雖這丫頭隻知吃睡,有些口無遮攔。但有她在身邊,自己著實覺得心寬不少!作為葉家的長女,帝都最富庶的商賈之家,而今卻隻能躲在這裏與她相依為命!
三年前,父親為她買下這‘梧桐苑’讓她住下,如今的她卻是完完全全脫離了那個原本的家。
雖然父親偶來探望,但他們之間總是說不出的疏離,偶爾寒暄幾句,便又相顧無言了。隻有雲梳她覺得與她是真正如家人一般,彼此相依為命,對彼此不離不棄。如若沒有她的呱燥,她想這‘梧桐苑’定也是寂寥的無一絲人氣了。
葉輕語抬眸沒好氣的上下打量了一番雲梳,卻有些揶揄的訕笑道:“你別嚇的屁滾尿流才是,你這般大言不慚也不怕被那刺客聽了去,到時定把你那長舌給一刀割了。哈哈!”葉輕語忍俊不禁的盯著那那丫頭,見那丫頭聞言被唬的臉色一變,頓時好笑的掩嘴失笑起來!
雲梳見自家小姐一臉狡黠的盯著自己展顏而笑,便知又是她無事嚇唬自己來著呢。方才一聽葉輕語的一番言語,那刺客要一劍割了自己的舌頭,沒由來的脊背一涼,她時常聽玉嬸說背後少說人鬼,如若真不幸被小姐言中,被那刺客聽了去,他連娘娘都敢殺,還有什麼事是他做不了的。
但她卻不願自家小姐小瞧了自己,愣是揚著脖子,雄赳赳氣昂昂的挺直腰背嘴硬道:“嘁!我才不怕他呢?他要敢拿劍割我舌頭,我一定一拳打得他滿地找牙。好讓她瞧瞧本姑娘可不是那般好惹的。哼!”
葉輕語看到她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不盡笑的更歡。一抬首忙一掌拍在她的腦門上嬉笑道:“少貧了,還是回屋呆著吧。這刺客一旦抓到,我們便可安心去睡了。我還真怕你這大言不慚的大話把刺客真給招了來,走吧。”
雲梳有些不服氣的撅撅嘴,抬眼看向帝都的大街外,長街上,一條火龍似的隊伍在暗夜裏急速穿行,整個帝都都被籠罩在一片咧咧紅霞之中。
隱約中,聞得大街外響起了一聲聲的拍門聲和叫嚷聲:“開門!搜!務必要給我抓到那該死的刺客!”
然後是‘轟隆隆’的翻箱倒櫃之聲和尖銳的兵器撞擊之聲,吵吵嚷嚷響徹整個帝都。雲梳眉頭一瞥,暗歎一口氣:“這般下去,能睡才有鬼。”雖心中百般不耐,但仍是乖乖追著葉輕語的步子朝房裏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