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解釋又引發了一陣的靜謐,整個寬大的大堂都處於鴉雀無聲之景。
沉寂了好一小會,黑袍大將方才找回自己的思緒,蹙著眉,咬著牙頗為氣憤地開口,“二殿下,你不是說等三日嗎?”
“嗯。“元熙沒有否認地點了點頭,“那是國都之事,至於這邊的戰事不歸本皇子管。”
聽著元熙的話,黑袍大將明顯驚訝了幾分,他沒有聽錯嗎?國都之事?若是國都之事,那麼意思是元國國都在這幾日發生了變動嗎?國都發生變動,莫不是……
想到這裏,黑袍大將不可置信地看著元熙,得到了後者頗為讚賞地點了點頭,黑袍大將的思緒便一下子緊張又複雜起來了,國都變動,無異於朝堂之變,牽扯到皇權之事,黑袍大將有強烈的預感,此次若是班師回朝那麼朝堂定然變天了。
胡渣將軍看著麵色變化不斷的黑袍大將,又看了眼淡定的巋然不動的二殿下,一下子捉摸不透,這兩人到底在眼神交流些什麼啊。
元熙看了眼沉默的兩人,她沒有指明一切也沒有告訴他們國都之事,不是不信任,而是沒必要,就像她所說的,國都之事三日後見分曉,而這邊的戰事她已然和楚汐顏合作,完全地退居二線,黑袍大將又將自己的親兵換了下來,那麼就真當不關她的事了。
況且,有那個腹黑的大楚公主在,自己那個蠢皇兄,就算是長了三頭六臂都不是她的對手,一切隻是時間問題,而且她相信此次梓潼關將是最後的定局。
想到這裏,元熙便莞爾一笑,不論結局如何,她終是敗了,卻也終是輕鬆了,這樣,也好。
另一邊,元煦依舊率領著大軍前行。
約莫兩個時辰,軍隊終於穿過一道長長的整齊的官道,在臨近分岔口處。
“胡先生,可還好?”元煦突然斜睨了一眼後方坐在馬背上有些晃動的胡青山頗為關心地問道。
“謝太子殿下關心,在、在下尚好。”胡青山雖然麵色僵硬地回答道,但是他內心早已奔潰的咆哮著,其實一點都好,都快趕了兩個時辰的路,這五月的天,日頭正強,曝曬在炎陽下的他還要扯著馬韁趕路。
一向文弱的書生如何經受地住這樣的行軍速度,胡青山的手心早就勒出一道血紅,而夾在馬背兩側的大腿更是酸痛得感受到內側早已磨出皮了。
“那就好,接下來我軍將繞山而過,路途有些崎嶇,本太子希望先生不要延誤戰機。”元煦麵無表情地看了一眼快虛脫了的胡青山,隨即轉頭,帶著熱切的目光看著前方的道路,隻要繞過這山,很快就可以到梓潼關了,到時看本太子如何收拾你們。
元煦一手撫著馬背一側的一個不大不小的錦帶,眸光帶著嗜血的氣息,勾著不屑的唇角,楚汐顏!本太子一定一把炸了你!
“是。”胡青山鐵青著臉,看著元煦的背影,突然有種想提刀砍了他的衝動。
代郡城不大不小,雖然比之陳倉城小了許多,但是這繞山之行卻也是個長途跋涉之活。
接近百裏寬的大山,若是繞行一周即便是不吃不喝按照元軍鐵騎最快的行軍速度也至少得花上一天的時間,而如今又是難行的崎嶇山路,影響了行軍速度,急趕慢趕,元煦仍舊是花了兩天的時間才成功地翻過了代郡城的這座大山,朝著梓潼關快速進發。
兩日後的陳倉城。
元熙今日的心情異常的好,想起那個家夥就要回來了,心頭不覺地有著幾分欣喜,特意早起了,梳妝之後坐在大堂之內,等待著他的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