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倉皇逃竄(1 / 2)

越過吊橋,終於離開了定北城的管轄範圍,元煦和一群殘兵敗將相互扶持著被挪到胡渣將軍和黑袍大將麵前。

“太子殿下!”黑袍大將率先下馬,一臉驚慌地看著受傷了,臉色蒼白的元煦,著急地喊道。

他倒不是真心的擔心,而是元煦如今半死不活地出來,他身為臣子豈有不關心之理,所以還需得多做些表麵功夫,不然落人口舌就不好了。

“是……是本太子失……策了,城……內有埋……伏。”元煦喘著氣,一手捂著受傷的左臂,慘白的臉色上冷汗直冒,艱難地開口。

“叱……”胡渣將軍若有若無地輕笑了一聲,在慌亂的大軍中化作無聲無息之氣,無人聽清。看到黑袍大將下馬的胡渣將軍也留了麵子給元煦,下一刻便翻身下馬,走至元煦麵前,斂著眉拱手道:“太子殿下,先行退守陳倉城吧!”

元煦緊抿著薄唇,左臂上的傷痛已然讓他逐漸失去了腦中的清明,唯有吃力地點了點頭,額上的冷汗冒得更甚,絲毫沒有方才入城之時的不可一世。

黑袍大將見狀,直接上前一步,對著元煦拱手道:“太子殿下,得罪了!”

話音剛落,伴隨著元煦吃痛的“啊”的一聲大喊,左臂上穿透過的箭矢部分被折斷了,而深插在其中的那一段則是 被黑袍大將狠狠地拔了出來,帶動著一股激烈的血柱噴射而出。

下一秒,黑袍大將則是掏出懷中的藥瓶,散上點止血的藥粉,然後撕掉衣擺下的一節綢緞,繞在元煦的傷口上綁了一個小結,勉強先止住了血流不止地傷口。

而後,元煦則是被半拖著拉到馬背上,由人牽著馬韁帶動著元煦,集合殘留著大軍及未曾進入定北城的那群屬於元熙親兵的將士一同撤離定北城,一路奔波,穿過三十裏外的空地,繼續前行,朝著陳倉城進發。

陳倉城是座距離定北城大約百裏的城池,距離不是很遠,依著元軍鐵騎的行軍速度,也不過是兩三個時辰的時間。

隻是陳倉城與定北城之間,臨近陳倉城外十裏處有一道峽 穀,峽 穀很深,很窄,堪堪五人並排經過,而峽 穀的兩側是高 聳的山壁,遠遠望去,長而窄的峽 穀就像道蜿蜒的靈蛇盤旋在定北城和陳倉城之間。

勉強稱為整齊的大軍終是行進到了峽 穀處,穿過這道峽 穀很快便是陳倉城所在之地。

“加……快行……軍速……度!”元煦癱坐在馬背上,氣若遊絲地說著,自小便是錦衣玉食的太子,元煦何曾嚐過這樣的苦楚,左臂上被黑袍大將用布條草草止住的傷口又重新掙破了,血液源源不斷地流出,浸濕了雪白的布條,顯得觸目驚心。

“太子殿下,此處地勢險要,恐遭埋伏,小心為上。”胡渣將軍看到如此倉促決斷的元煦又再一次忍不住開口。

而這一次就連黑袍大將也是緊鎖著眉頭環視著峽 穀兩側,有種軍人天生危機四伏的直覺湧上心頭,黑袍大將覺得十分不安,這一次不單是元煦的兵更有元熙的親兵,斷不能草率行事。

“閉嘴!本……本太子……要疼……死了!加速!”元煦有氣無力地喊著,慘白的俊臉上帶著怒意,他現在最大的期許就是回到陳倉城,然後包紮傷口,好好歇息,讓自己喘口氣。

看著元煦這般決斷,胡渣將軍也唯有堵住心底的一口氣,直接策馬離去,遠離這個愚蠢的太子,省得氣到自己。

“全軍加速前進!”黑袍大將抿著唇,麵對元煦的果斷沉默了片刻卻也是抬手高昂道。

現在元煦還是太子,他還不能公然地違背他的命令,盡管知道前方極有可能存有埋伏,卻也隻能帶著全軍去陪著這個半死不活的太子殿下去冒險。

元軍排成兩列長長的縱隊,將元煦護在中間,而元煦則是恍惚著神色,左臂無力地垂在身側,右臂扯著鬆垮的馬韁,毫無意識地隨著馬兒的顛簸而動。

盡管加快了行進速度,但是始終還有十幾萬人的軍隊,再快也不比一人一騎。

深入峽 穀內部,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有的隻是險要的兩側山壁。越發寂靜的峽 穀總給人一種脖頸發涼的森然之氣。

“咕咕……”忽得安靜得隻剩鐵騎踏過的聲音的峽 穀上方飛過了一群候鳥,發出了原本是幾不可察的聲響,卻令原本神經就高度緊張的人一下子亂了陣腳。

黑袍大將和胡渣將軍猛地抬頭,不知看到了什麼,齊齊拔刀大喊,“防護!防護!”

而就在此時話音剛落之際,高 聳的山壁之上,滾下了一批批偌大的石塊。

“轟隆轟隆……”的石塊聲從山脊源源不斷地滾落下來,帶動著許多碎石,壓下峽 穀底的那群戎裝兵將。

“啊!”

“砰!”

“……”一時間峽 穀底的元軍慌亂了秩序,麵對著巨石的壓擊各處倉皇逃竄,逃過的慶幸,逃不過則是被巨石壓的血肉模糊或斷手斷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