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時了,回去歇息,明晚再來。”祁雲初抬手往薄唇處掩了掩,打了個哈欠,看了眼也轉身的琉影,足尖一點,便也飛身離去。
要趁著天還沒亮,回去補個好眠,然後明晚再過來看戲,琉影也是這般想著,便跟上祁雲初的身形,飛身而去。
而熱鬧非凡的元營這邊。
經過了整整兩個時辰的撲火,滔天的大火總算被控製住了,可是即便滅了火,卻也不能恢複原來的樣子,該燒毀的不剩一星半點。
經過兩個時辰的大舉滅火,原本夜半的天際也透出了微亮的光芒,依著微弱的光線,沒有黑夜的障礙,更加清晰地看到了整個軍營的慘狀。
原本光禿的黃土地上紮滿著錯落有致的營帳包,如今絕大部分都被燒成了灰,嚴重的隻剩下灰渣,稍好一點還留個支架,更好一點的還有大麵積的屋頂。
一眼望去,仿佛在泛黃的畫卷上勾勒上重重一筆墨色的走痕。而作為主營帳和主將們的營帳卻是安然無損,損失的皆是士兵們的下等營帳和糧倉。
元煦赤著眸子,滿臉怒容地看著已然成了廢墟的元營,三萬多的營帳遠遠望去,竟然隻剩下一堆廢料。
“太子殿下,營帳隻剩下了三千頂,糧草也被燒掉四分之一,人員沒有損傷。”一位剛統計完此次火災的損失的戎裝小將踏步上前,痛心疾首地說道。
“你說什麼!”元煦怒吼著,盛怒的眸子裏帶著殺人的氣勢,雖然心中有了計較,但是咋一聽結果,還是接受不能的元煦立時便對著眾人發怒。
“廢物!都是一群廢物!被人襲營了都不知道,撲火都不會嗎?”元煦惱怒地朝著那個戎裝小將抬腿就是一腳,帶上了十成的腳力,硬生生地將人踹飛了出去,倒地不起。
眾人麵對這樣盛怒的元煦也是大氣都不敢出一聲,紛紛低頭隱匿著自己的氣息,生怕一不小心就被這祖宗的怒火給殃及到。
發泄了一通的元煦氣得胸膛起伏,狠戾的眸光看著滿地廢墟的元營,才氣煞地轉身回了營帳。
天際逐漸發亮,一夜未眠,被折騰的身心疲憊的元營現如今呈現著一片慘淡淒涼之景。
元煦營帳內。
元煦仍舊鐵青著臉,端坐在主案前,看著麵前站成兩側的將軍們,雖然明顯地分成兩派,但是麵對元營被襲這樣共同的大事,恩怨派別就必須要先放在一旁,一致共禦外敵。
“太子殿下,楚軍偷襲我營,著實可惡,不知殿下有何良策?”某位將士開口拱手問道,有著幾分討好之意。
“哼!良策?三十萬大軍竟無人發覺有外敵入襲,你們當真是廢物了嗎?”元煦一想到元營的慘狀,又是憤怒地一掌拍在案麵上,怒吼道。
“叱……”麵對元煦的怒火,營帳內的氣氛一時間僵硬下來,讓人都不敢出聲,而此時不知是誰發了一聲似嘲諷的鼻息聲。
“太子殿下,代帥第一日就遭逢此事,真當是流年不利啊。”一向耿直不懂得繞彎的胡渣將軍居然能夠說出這樣嘲諷性十足的話,倒是讓黑袍大將訝異地看了他一眼。
被公然梗塞了的元煦將視線落到胡渣將軍身上,一張俊臉跟個鍋底般鐵青,帶著危險的目光直視著那個一臉無謂的胡渣將軍。
看到元煦幾欲發火的神色,胡青山硬著頭皮上前一步開口:“太子殿下,如今營帳被毀,不若先撤兵。”
“哼!撤兵,本太子絕不做逃兵!”元煦斜睨了一眼胡青山,冷冷地開口。
“太子殿下……”胡青山還想開口勸解著。
如今營帳夜半被襲,難保白日裏楚軍會趁著我們安營紮寨之際偷襲,有這樣的可能性倒不如直接退兵回到陳倉城,依著城池的庇佑以求安穩。
“住口!我大元三十萬大軍豈會怕了一個女人!”元煦“騰”得一聲站起身來,一揮衣袖,負手而立,不容置疑地開口 ,“重建營帳,加強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