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駙馬。”琉影看著有著幾分期待,卻始終沒有開口的蘇淺白最後歎了一口氣,依著剛才公主的反應,這駙馬怕是又要多遭罪幾天了。
聽到琉影的喊叫,蘇淺白的眸子裏帶著幾分隱約地期待看著她,盡管刻意壓抑住,但是仍是表現出了迫切之心。
“駙馬。”琉影又喊了一聲蘇淺白,語氣比起剛才更加地拉長了,若有若無地表現著同情之意,琉影才不會承認,自己確實有點小心眼的,故意吊著蘇淺白,以報剛才因他害得自己在公主殿下麵前丟臉的事情。
看著琉影那似有似無的歎息和同情,蘇淺白吊了一口氣,但是同時有著幾分的怨氣,這個琉影何時這麼腹黑了,果然是跟的主子有關係是嗎?
琉影看著蘇淺白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心中的怨氣也少了許多,畢竟是公主的駙馬,也不好太過逗弄,況且若不是這人對公主的愛意過甚,又怎會被自己這般逗弄。
“駙馬,你慘了。”琉影丟下這樣一句話便轉身離去了,留給蘇淺白的是極為挺直的背影。
而聽到這樣的話的蘇淺白的眉頭狠狠地抖了一下,腦中隻剩這樣一句,駙馬,你慘了!
蘇淺白看著緊閉地房門,很是無奈一笑,麵對楚汐顏這般孩子氣的行為,他倒是有些無措,加上剛才琉影所述,莫不是剛才在裏麵發生了什麼事情?
實在想不透這女人到底是何心思,可是一直願意就這麼寵溺她的蘇淺也隻好就任由她的作為了,既然今晚入了不房門,而自己又不願意去別的房間,那蘇淺白也隻好選擇坐在院子裏了。
五月的天,即便是在夜裏也絲毫感受不到涼意,甚至有著幾分燥熱,蘇淺白不知從哪裏拿出來一本書頁陳舊的醫書,端坐在椅上,一手卷著書冊,手肘靠在石桌上,另一隻手則是輕撚著書頁的一角,輕輕地掀起。
蘇淺白深邃的眸子淡淡的落在醫書繁雜的黑體字上,眉頭習慣性地微蹙著,很快便將心神投入了醫書之中。
元營。
主帳。
元熙端坐在矮案前,案台上擺著一張信紙,元熙一手按住信紙,一手執起狼毫筆,蒼勁有力的字體隨著元熙的動作漸漸躍然於信紙上。
而再抬眼往上看去,那張斂著眉的俊美的容顏上蒼白的毫無血色,身著雪白的綢緞中衣,削弱的肩上外披著一件暗紫色的華服。
而頭上一貫用尊貴的紫金冠高高束起的墨發此刻正隨意地披散著,垂落在肩頭,使得元熙這張俊美的容顏陡然間變得柔美,讓人詫異間覺得這位俊美的男子宛若一位孱弱的美嬌娘一般。
“殿下。”逐風收到元熙的命令,從營帳外踏步進來,可當他看到如此嬌弱似女子的元熙時,頓時覺得心頭一跳,竟呆呆地愣在了原地。
他雖然早就知道元熙是女子,但是卻從未見過她著女裝的樣子,現下雖然不是女裝,卻仍有著幾分女氣,而這已然讓逐風失了神。
“嗯,你來了。”良久,待元熙擱下筆,掏出私印在筆尾蓋了一個小方塊的紅色印記之後,修長的手指撚起白色的信紙,薄唇朝著尚未晾幹的墨跡上吹了吹,稍後才抬頭看著以站立許久的逐風應道。
“是!”愣神了許久的逐風才堪回神過來,立馬收回視線,垂下頭,飛快地應道。
麵對逐風的異樣,元熙也隻是挑了挑眉稍,並沒有多說些什麼,而是重新斂著眉,將晾幹了的信紙折成三痕,塞入信封中,用專用的印泥封住,然後動作輕盈地將它放置到案台上,眸子裏蒙上迷茫的深意,似歎息了一口氣般,漸漸地放空了眼神,喃喃自語:“要變天了。”
“殿下。”逐風看著元熙這副傷神的模樣,不由地出聲,語氣中帶著不可忽視的疼惜。
“嗯。”聽到逐風的聲音,元熙收回了放空的思緒和視線,拿起案台上的信封,遞向逐風的方位,開口:“這封信,務必交到父皇手中,順道告知南孚動手。”
“是。”逐風上前一步,接過元熙遞過來的信,隨即想到,此乃元楚邊境,若是自己這一去,再一回,那豈不是要過了大半月,那到時元煦要對元熙不利可如何是好?
一想到這裏,逐風就有些急迫地看著元熙,“殿下,此行少說也待十五日才可回來,若是……”
“沒有若是,成王敗寇,一念之間。”元熙知道逐風在擔憂什麼,但是果斷地她還是抬起手,阻斷了逐風的話,而後又深沉著眸子開口:“此次,唯一的變數,便是那位白太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