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祁雲初的話,嚴寒之沉默了,俊眉擰在一起,做出一副沉思的模樣,可是在對上祁雲初的臉時,突然豁然開朗般張開了眉眼,對著祁雲初說道:“那我們可以逃,你武功那麼高,肯定能離開楚都的,然後找個誰也不認識的鄉下,我教書來養活你。”
逃?
祁雲初忽然有些哭笑不得地看著嚴寒之,這人怎麼總是有這樣的奇奇怪怪的想法,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能逃到哪裏去呢?難不成和自己回暗祁?
雖然祁雲初覺得嚴寒之的想法有些幼稚,但是看著他那張嚴肅認真的臉,卻還是很感動地看著嚴寒之,一雙鳳眸中泛著熠熠光輝,十分地開懷。
“那你知不知道我原是幹什麼的?”祁雲初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想把一切都告訴他,也不想再去顧慮一些事情,就這麼做一場豪賭,如果輸了,那麼她也將敗得一敗塗地。
雖然她知道楚戰他們不在意自己的身份,也不在意蘇淺白是前朝太子的身份,或許是上輩子的情份讓他們不去介意,但是不代表可以堂而皇之地揭開他們的身份,否則對於整個大楚而言,這都將是場不小的衝擊。
所以,嚴寒之,你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啊。
“俠盜?”嚴寒之想了想,當初看到祁雲初麵對那些殺手時,那樣淩厲地殺招,卻又覺得不像,若隻是俠盜應該是輕功方麵了得才是。
於是又猜了猜,“莫不是殺手?”
嚴寒之想起當日那樣冷漠的祁雲初,與那些漠然的殺手竟有幾分相似,所以不免大膽地猜測。
“嗯。”祁雲初訝異於嚴寒之竟能猜測到自己的身份,但是她卻沒有矢口否認。
“嗯,但是我覺得太危險了,你可以不幹嗎?我可以養活你的。”嚴寒之慎重地開口,他沒有去在意祁雲初是殺手的問題,或許聰穎的他早就發現祁雲初有形無形中露出的一些問題,隻是從來不去在意而已。
聽著嚴寒之的話,祁雲初坐起了身,目光如炬,一雙鳳眸裏透著無盡的溫柔,看著嚴寒之,想從這人的表情中看出一分的鬆動,可是並沒有,有的隻是被看得羞澀地避開眼的模樣。
祁雲初定定地看了嚴寒之良久,才飛快地探出兩隻手,欺上嚴寒之的雙頰,捏著他,張開了眉眼,揚起嫣紅的唇瓣,開口:“好,那我允了。”如果你願意這般對我,那我就允了,允了你的愛,允了你的情,允了自己接受你。
“嗯!”嚴寒之很興奮地開口回應著,這是他這一輩子到現在為止最為開心的事情,追尋至此,終於得到了回應,就好比在沙漠中的迷途者找到了綠洲一般的激動。
嚴寒之雙手按住祁雲初捏著他臉頰的手,放置到唇邊,印下一吻,然後將它移至自己的胸口,按在心跳動的那個位置。
一雙清澈的眸子裏再沒有憂傷,而是布滿了真誠,醞釀了許久,嚴寒之才認真地開口:“雲初,不論你是祁雲初,還是雲初,你都是我認識的雲初,雖然我不知道你的一切,但是我會讓你擁有我的一切,我……會……嗯,我……要……”
說了幾句感人的話,嚴寒之便有些詞窮了,在朝堂上遊刃有餘,麵對策論都能侃侃而談的侍郎大人如今卻詞窮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硬生生地將一張俊臉憋紅了。
“噗呲……”祁雲初本來聽到嚴寒之前麵的話時還有些感動的,還想說這傻人什麼時候會這些甜言蜜語了,可是後麵詞窮了的他卻顯得更加的真誠,也帶著幾分傻氣的可愛,所以祁雲初便很是不給麵子地笑了出來。
“雲初。”嚴寒之拉攏著腦袋,癟著嘴,很是不滿地開口。
“嗯~”聽出了嚴寒之語氣中的些許不滿,祁雲初挑了挑好看的眉梢,拉長的語氣中帶著絲絲威脅,彷佛在說難道你有什麼不滿嗎?
“……”看到這樣子的祁雲初,嚴寒之的腦袋縮得更明顯了,雖然知道這人在逗自己玩,但是嚴寒之卻也不敢亦是不願違背她的意願,就想這麼寵著她,讓她在自己身邊擁有無限的開懷。
“嗬嗬。”祁雲初一雙鳳眸帶著笑意,帶著柔和,凝視著嚴寒之這樣一副無奈受氣的模樣,心口暖暖的,攬著他精瘦的懷抱,頭不自主地靠在他的胸口處,輕笑著,嘴角揚起的弧度卻如何也無法平下。
第一次,麵對祁雲初如此明顯得親昵地投懷送抱,嚴寒之愣住了,耳畔似乎還縈繞著她剛才那輕靈悅耳的笑聲。
愣了片刻的嚴寒之才回神過來,攬上祁雲初的腰肢,麵對這來之不易的幸福,他一定會用力地攥緊,不讓它逃離。
斜陽的餘暉打進房門,散落在相擁的兩人身上,似鍍上了一層暖意的光輝,映入人心,不自覺地軟下了心湖,卷起了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