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那是附庸風雅。”祁雲初一雙靈動的鳳眸很沒形象地朝著蘇淺白翻了翻白眼,不以為然地說道。
麵對祁雲初這般的指責,蘇淺白也隻好有無奈一笑。
明明沒有血緣關係的兩人,卻在這樣奇妙的緣分下,相處起來,比起親生兄妹來得更加親厚,更加自然,也或許是兩人少時都是無父無母的孤兒,在親情空白的人生中突然出現了這樣一位親人,才會如此倍加珍惜吧。
元熙看著兩人這樣尋常卻透著熟昵的相處方式,心中不免一澀,為什麼這樣輕鬆自然的你永遠不會出現在我麵前呢?
因著祁雲初不合時的介入,剛剛還怒火衝天的元熙一時間泄了火氣,麵對這樣略顯尷尬的場景竟也不知該如何對待。
“這位便是元二皇子,嘖嘖……果然長得是俊美無疆,氣度非凡,惹人憐愛。”祁雲初上下左右,毫不客氣地打量著元熙,突然語調輕佻地開口,說罷,還特意對著蘇淺白眨了眨眼,意味深長地看著蘇淺白。
聽了祁雲初充滿調侃的話,蘇淺白眸子泛著淡淡的涼意,輕輕地掃視了一眼祁雲初,幽深的眸子中滿是警告。
自小便是作為皇子打扮的元熙,還是第一次聽到自己被稱讚為惹人憐愛,若不是發現了自己的真實身份那就是蓄意侮辱了。
堂堂大丈夫,一國皇子怎能像女子一般被說成惹人憐愛,所以此刻的元熙隻有黑著臉,語氣不善地開口:“這位姑娘,本皇子可曾得罪過你,何以這般羞辱。”
“得罪?並沒有其實。”祁雲初挑挑眉稍,略薄的唇角噙著一抹戲謔的笑意,很是真誠地開口:“我是在讚揚你,很認真的。”
“……”麵對祁雲初這樣接近無賴的說法,元熙一時間竟無言以對。
一瞬間好似靜止了時間的流動,徒留三人六眼互相對視,麵麵相覷。
“雲初。”蘇淺白率先開了口,喊了祁雲初的名,示意了一下她,隨即便轉身預備踏出歇雨亭。
“好吧好吧,那元二皇子再見了。”祁雲初雙腿一收,瀟灑地從圍欄上側翻下來,而手中端著的茶壺及茶杯也在此時被祁雲初甩了出去,力道把握地極好,茶壺和茶杯在石桌旁的一隻石凳上停了下來,沒有絲毫地晃動。
祁雲初拍拍雙手,理了理衣袍,向著元熙眨了眨眼,便跟上了蘇淺白的身影。
“站住!”看著就這樣準備離去的蘇淺白和那個叫雲初的黑衣女子,元熙深深地感受到了一種被戲弄的感覺,尤其是那個黑衣女子,從出現開始到現在始終以一種談笑的姿態,換句話講就是相當的囂張。
“嗬。”
這一次蘇淺白並沒有理會元熙,而是祁雲初發出了一聲似嘲弄似輕笑的聲音,徹底地激怒了元熙。
元熙腳下足尖一點,身形一轉,便繞到了蘇淺白和祁雲初的身前,靠在身側的手緊握著拳,鐵青的臉表達著此刻她心情的怒氣。
“本皇子讓你們走了嗎?”元熙溫潤的眸子此刻泛著冷意,紅潤的唇瓣吐出毫無感情的話,這還是元熙第一次當著外人的麵如此發怒。為了形象,在外人麵前的元熙始終保持著那種溫潤如玉的翩翩貴公子的姿態。
而如今,麵色寒冷的她,是真正地動怒了,元熙抬起右手,拇指和食指相捏,打了個漂亮且清亮的響指。
可是一聲響指過後,歇雨亭周遭卻仍是風止葉靜,並沒有任何的變化,看著這樣的突變的元熙蹙了蹙眉,表情雖然巋然不動,穩如泰山,但是心中早已掀起了驚濤駭浪。
她原本安排在歇雨亭周遭的一幹黑衣高手怎的不見一人出現,明明剛才還出現在蘇淺白麵前的,為什麼就是一刻鍾不到的時間就無影無蹤了,難不成……
元熙忽得將眼神放在那個黑衣絕色女子身上,帶著深深的探索打量。
莫不是她?
不可能的!為了捕捉蘇淺白,這一幹的黑衣人都是難得的暗影殺手,武功高強,若是說眼前這女子對付得了兩三個還可信,可是這接近二十個高手都被打敗了嗎?
越想,元熙越覺得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什麼沒有調查,這個黑衣女子是哪裏冒出來的,與蘇淺白的關係看起來也不是一般親厚。
“元二皇子,別想了,你那些護衛的都躺下了。”祁雲初伸出一隻修長的蔥白纖指,輕輕地掃過自己的眉角,帶著笑意的眸子看著元熙,勾起略薄的唇,囂張地說著:“放心,我很溫柔的,並無生命之憂,隻是廢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