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城牆之上原本搭弓射箭的士兵手中的箭矢不知何時換成了火箭,燃著小火苗的利箭如大批雨落一般齊刷刷地射向那些被油澆濕了的元軍將士。
倏然間,定北城的護城河外,燃起來熊熊大火,猙獰聲、痛苦聲、嘈雜聲響徹天際。
隨著元軍士兵毫無目的地逃竄,火勢地蔓延越來越大,而恰巧此時揚起了東風,助長了此次的火勢。
此刻,在據定北城三裏外站在豪華馬車之上的元煦早已看傻了般,久久不能回神。
“太子殿下!快收兵啊!”剛才一度被元煦威脅的胡渣將軍急得冷汗直冒,甚至有些大不敬地搖晃著失神的元煦。
“哦……哦哦,收兵收兵!”元煦被搖得回神過來,也知道此事大條了,便急急忙忙地喊著,喊完之後便也棄掉馬車,直接奪過一匹戰馬,騎上便開溜了。
胡渣將軍看著元煦這般作為,簡直氣得肺都要炸起來,可是誰讓人家是元國的太子殿下,這整個軍隊都不比他一人重要啊。
無奈之下,胡渣將軍也隻好盡量有序地整理著軍隊,三三兩兩,盡量地逃離了戰場。
站在城牆之上的章赫看到這樣一幕,心神振奮!被元軍圍城數日以來,這還是第一次這麼解氣啊!
章雲則是一臉佩服地看著楚汐顏,那個風華絕代的女子,出其不意的手段以最小的物資和人力解決圍城之事,這遠是自己所做不到的!
“末將趙子匡。”
“屬下琉影。”
“幸不辱使命。”
城牆之上,琉影和趙子匡退回之後,上了城牆,看到楚汐顏之後,齊齊上前,拱手複命。
相較之趙子匡的激動,琉影倒是顯得很淡然,畢竟是在公主殿下的身邊呆久了的人,對於公主殿下的手段早就見怪不怪了。
神機妙算、運籌帷幄說得不就是這樣嗎?當在營帳內得知元軍來襲,便推算出此次駐軍的是元太子,那個易躁易怒的人便是容易激怒。
同時也製定了策略,安排琉影出手,並且讓趙子匡輔助,而不是身為守城將領的章赫和貴為世子的秦睿,更不是那個麵對女人就會害羞的曹爽,可見在用人方麵亦是深謀遠慮。
方式上采取令人從未想過的火攻以及裝滿油的水槍,從城牆上預備射箭,鐵索橋的突然放下等等一連串的環節都是滿滿的謀略之策。
“很好!”楚汐顏對著兩人頷首,滿意地看著倉皇逃竄的元軍,“收隊!”說罷,在眾人的仰慕中便下了城樓。
元營。
元煦騎著馬,左手握著馬韁,右手拚命地揮著馬鞭,腳下的戰馬不斷地奔馳著,終於到了元營,元煦緊拉著馬韁,停下了戰馬,翻身下馬,抹了抹額頭冒出的冷汗,心口懸著的心跳終於平了下來,理了理有些淩亂地衣裳,邁步走進了軍營。
卻迎麵撞上了冷著臉,踏步走來的元熙,身後還跟著幾個戎裝的將軍,幾人均是麵色難看,神情嚴肅。
“大皇兄。”元熙的聲音中平平淡淡,相似於往常喚自己一般,卻不由的讓元煦剛到一絲的不安。
“二皇弟好啊。”這還是第一次元煦在元熙麵前有些討好地笑著,他深知自己此次確實犯了大錯,過於衝動,險些導致先鋒軍全軍覆沒,而且自己還丟下將士獨自一人跑了回來。
雖然早在元煦違背自己的命令時,觀察的斥候就快馬加鞭地趕回來向自己彙報了事情,但是最終此次軍隊究竟損失多少還尚未統計,現在看這樣子,這個元煦也是丟下軍隊自己跑了回來了。
元熙目光平淡地審視著元煦,久久不移,看得後者極為不自在。
正當元煦剛想開口解釋些什麼的時候,軍營外傳來了陣陣的馬蹄聲,那是軍隊回營的聲音。
一時間,元煦的臉色頓時蒼白。
“末將見過二殿下。”許是看到了主心骨,那個一度被元煦威脅的胡渣將軍,此刻頗有些熱淚盈眶地喊著元熙,甚至於完全地無視元煦的存在。
“將軍免禮。”元熙踏步上前,擦過元煦的肩膀,扶起了彎腰的胡渣將軍,看著這樣狼狽和後頭堪稱勉強整齊的軍隊,拍了拍胡渣將軍的肩膀,語氣沉重地說著,“將軍辛苦了。”
“二殿下,末將不辛苦,隻是此次實在是有辱使命。”胡渣將軍不敢直接衝著元煦那個草包發泄,唯有滿懷苦澀地開口。
“熙都明白。”元熙也知道眼前這人不過是個守城將軍,是無法和太子元煦相提並論,更不要說去責怪他,若是真要怪罪,說不定還要治個勸主無力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