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
“我不要喝!”房內又傳來一聲不滿的嬌喝。
蘇淺白撫額無奈的看著那個半擁被坐在床上的公主殿下,實在是有夠無理取鬧的,隻是這場景似曾相似啊。想到此,蘇淺白的薄唇便不由的上揚。
楚汐顏警惕的看著蘇淺白,不對!應該是危機感滿滿的看著蘇淺白手裏端著的那碗黑乎乎的藥。
自從那日在圍場受傷回來到現在,楚汐顏已經不知道喝下了多少碗這樣的藥,而如今傷口早已愈合了,可是這蘇大侍醫卻仍舊要自己喝藥,說什麼體質太差了,連暗箭都躲不過,必須要補補身子。
隻是這藥膳是不是放了一斤的黃連啊,怎麼這麼苦,明明第一次弄的藥膳味道還不錯的啊。
“公主,難不成你要我親自喂你。”蘇淺白嘴角微揚,眉眼間展開一抹曖昧的氣息。
“你!”楚汐顏瞬時明白了蘇淺白語氣中的調侃也想起了第一次喂藥的場景,俏臉不由的一紅,碎道:“你想的美!”
“那汐兒是喝還是不喝呢?”蘇淺白坐到床沿上,將手裏的碗遞到楚汐顏麵前,語氣輕揚的說道。
“哼!”楚汐顏白了一眼有些幸災樂禍的蘇淺白,然後臉色甚差的接過碗,捏住精巧的鼻子,閉上眼,一副大義凜然去赴死的模樣一口氣的將藥汁灌了下去。
“唔……”喝完藥的楚汐顏剛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嘴裏突然多了一顆異物,化開的甜味衝淡了藥汁的苦澀,詫異地睜開眼卻看到蘇淺白一臉寵溺的看著自己。
“蜜餞,東門張師傅的。”
“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張師傅的蜜餞。”楚汐顏抿著嘴裏甜甜的蜜餞,開口問道。
對於苦藥,楚汐顏實在是接受不能,因著早年身子欠佳,所以對於吃藥這種事算是頻繁,而楚戰心疼楚汐顏,所以為她尋找了口味最佳的蜜餞。而這蜜餞的祖宗就是東門的張師傅一家,比起禦膳房的廚子而言口感更為地道好吃。
至此,楚汐顏便愛上了這樣的口味,若是方便便也會時不時去買些來當作零嘴嚐嚐。
“芷兒說的。”蘇淺白拿過藥碗放到一旁,然後將手裏的一小包蜜餞塞進楚汐顏的手裏調侃道:“都是你的,怕苦的公主殿下。”
“嗯哼。”楚汐顏接過蜜餞,看看紙包裏成色甚佳的蜜餞,腦中靈機一動,順手拿了其中一顆塞進蘇淺白的嘴裏,得意的說道:“賞你的。”
“謝公主賞賜。”蘇淺白勾著嘴角回應道。
兩人嘴裏抿著蜜餞,相視而笑,口中的甜味卻蔓延到了心口。
“蘇淺白,我想聽浮生若夢。”楚汐顏瞥眼看見插在蘇淺白腰間那碧綠色的璃蕭開口說道。
“嗯。”蘇淺白拿出腰間的璃蕭,看了眼一臉期許的楚汐顏,便把璃蕭輕觸在唇邊,一曲浮生若夢便流淌而出。
“不若我教你,就當作娘親給媳婦的見麵禮。”一曲終了,蘇淺白放下璃蕭看著楚汐顏突然開口說道。
“就這樣的見麵禮?”楚汐顏故作不滿的嘟嘟嘴,心裏更多的是忐忑,因為她真的是對音樂無感,絲毫沒有天賦可言。
“嗬嗬……”蘇淺白低笑了幾聲,也沒有去在意公主殿下的不滿和心裏的小心思,眼底一閃而過的寵溺和堅定,將手裏碧綠通透的璃蕭放置在楚汐顏的掌心。
是夜,月明星稀,寂靜的夜裏顯得十分安逸。
房內。
蘇淺白靠在床頭,而楚汐顏則是窩在蘇淺白寬闊的胸膛內,聞著他身上清清淺淺的藥香,閉著眼,享受著這一份恬靜。
蘇淺白低首凝眸著麵色溫和的楚汐顏,視線一再的放柔,薄唇不自覺的上揚,然後便收回胳膊,將楚汐顏平放在床上,為她撚好被子,準備起身離開卻被扯住了衣袖。
蘇淺白回頭意外對上了一雙充滿幽怨的漂亮眸子,裏麵飽含著深深的控訴之意。
“乖,夜深了,早點睡。”不明內理的蘇淺白柔柔地哄道。
“……”楚汐顏繼續用幽怨的神色望著蘇淺白,這個臭木頭,難道長得像謫仙就真的成仙了,這麼清心寡欲的。
本宮好歹是絕世佳人一枚,怎麼可以就這麼無動於衷!
“我、我傷已經好了。”楚汐顏細如蚊蠅的聲音低低的說道,腦中偶爾閃過洞房那日一絲少兒不宜的畫麵使得絕美的小臉上泛起淺淺的粉意,令人煞是浮想聯翩。
“……”蘇淺白挑眉,有些疑惑的看著楚汐顏。傷口一直都是他來包紮他當然知道已經快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