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淺白呢?”問完,楚玉珂似想起什麼來著,幽幽的目光便漸漸的放空,神情落寞的追溯著過往。
……
“染姐姐,染姐姐。”
“小珂想姐姐了沒?”
“想!”
“那好,那姐姐帶你去玩。”
“嗯!”
……
“染姐姐,你是不是不開心啊?”
“沒有。”
“可是小珂覺得染姐姐不開心。”
“小珂,人活在世上最重要的是要開心,你知道嗎?”
“染姐姐,是離哥哥對你不好嗎?”
“你怎麼會這樣覺得?”
“因為我發現自從染姐姐和離哥哥回宮後就再也沒有笑過。”
“是嗎?”
當年,年少的楚玉珂雖然不明白,但是她依舊是很深刻的記著那張傾城的臉上帶著的苦澀和落寞,眸子失去了往日的光彩,仿若斷了翅膀的鳥兒失去了飛翔的能力般。
時至今日,她才能體會到那種苦澀,是一種及其無力的感受,明明愛卻難以開口,即便開口卻也被對方的毫不在乎所傷,這樣真的很痛……很痛。
“長公主?”蕭何看著楚玉珂臉上帶著的悲傷的情緒,心口卻有一絲缺口在隱隱作痛,所以忍不住的開口打斷她的思緒。
“蕭神醫還在啊?本宮失態了。”楚玉珂回神過來看著微蹙眉的蕭何,才驚覺自己出神太久了。
“無妨。”
“淺白是染姐姐的孩子吧。”楚玉珂看了眼蕭何,自顧自的說道:“淺白他眉眼長得很像染姐姐,隻是性子偏淡漠了點,配上行徑張狂大膽的顏兒剛剛好是吧,若是能促成,那也是好事是嗎?”
蕭何不可否認的點了點頭,不過也訝異於楚玉珂能夠知道這些事,時間過得可真快,當年那個無憂無慮追在染兒身後的那個小姑娘也能獨當一麵了。
“隻是皇兄沒有考慮過淺白的身份嗎?若是……”
“長公主若是不相信淺白也該相信染兒吧。”蕭何打斷了楚玉珂的話,堅定的看著楚玉珂。
“是本宮多想了。”楚玉珂勾勾嘴角,目光轉向琴弦上,素手單隻撫著琴身。
“長……”
“蕭神醫若是無事便退下吧,本宮想一個人靜靜。”楚玉珂打斷了蕭何的話,麵色平淡的說道。
蕭何定定的看著那個曾經的少女變成現在這個獨自撫琴,孤寂的背影,心頭帶起一股煩躁感,想不通便也無奈的離開。隻是轉身的他並未看到那抹倩影凝視他的目光,以及眼角溢出的淚光。
楚玉珂撫著琴,喃喃自語:“染姐姐,我該怎麼辦。”楚玉珂的眸光從那個寂寥的背影收了回來,望向那個泛著光澤的湖麵。
大楚建始十三年正月十一,始帝戰四十大壽,舉國歡慶,各國使臣紛紛提前進京祝賀。
“皇姐夫,皇姐夫~”
聽到這稚嫩囂張的喊話,正坐在東苑花園內看書的蘇淺白,不自覺的抬手按了按自己的額角,聞聲不見人,想來能在堂堂公主府這麼囂張的也隻有那個小太子楚修了。想到這裏,蘇淺白不由的感到頭疼,這個小太子,自從那日傷好見到他之後,他就鐵了心要喊自己為皇姐夫,怎麼說都改不了。還記得那日:
“淺白見過太子殿下。”
“皇姐夫何必多禮,若不是皇姐夫,楚修豈能安好站在這裏。”楚修負手站在蘇淺白的床榻前問道。
“皇……皇姐夫?”蘇淺白淡然的臉一下子抽搐在那裏,這個小太子突然間發什麼瘋了。
“修之命乃皇姐夫所救,救命之恩,以身相許。所以修喊您為皇姐夫不為過。修再次正式向皇姐夫表示謝意。”楚修拱手向著蘇淺白致謝,瘦弱的身軀卻帶著一絲君臨天下的感覺。
隻可惜此時的蘇淺白一點都不感興趣,他實在是無語,以身相許好像不是這樣用的吧,蘇淺白看著楚修離去的背影不禁想到。
思緒再一次被楚修的喊叫聲拉了回來,蘇淺白便看到一抹杏黃色的身影跑了進來。
“皇姐夫。”楚修急急忙忙的跑到東苑,大步的跑向蘇淺白跟前,不止的喘氣著,“皇……皇~”
“太子殿下,你身子還未完全康複,不宜劇烈運動。”說罷,蘇淺白還搭上楚修的手腕,細細的把脈,觀察著楚修的脈象。
“誒呀,還把什麼脈啊!”楚修一把掙開蘇淺白的手,急切的說道:“皇姐夫,快跟我進宮,不然皇姐夫就要換人了。”
蘇淺白反手不著痕跡的掙開楚修的手,皺著眉頭問道:“什麼意思?”
“父皇大壽,元國派了元太子煦進京恭賀父皇,可是他們居然還帶了聯姻的國書!聯姻的對象就是皇姐和那個元太子啊!”楚修一口氣的說完話,端起桌前的茶杯猛的喝了一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