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海麵上吹來微涼的風,令人感到幾分涼意。
蘇淺白看著坐在桌前假寐的楚汐顏,有些尷尬的抿了抿唇,本來為了隱藏身份,特地挑了艘不大不小的遊船,這船也僅有一間房間,想到扮演夫妻自然得住一間,也打算好,自己打地鋪,讓楚汐顏睡床,隻是現下哪裏知道自己會暈船,而且看楚汐顏那架勢也是大有讓自己睡床的意思,隻是實在是不……舍得。
想了想,蘇淺白還是堅定的挑被下床,剛有了一絲動作,楚汐顏便睜開了眼,皺眉看著蘇淺白柔聲問道:“有什麼需要的嗎?”
“躺了一天很不舒服,今夜想坐坐。”說罷,蘇淺白便起身走到桌前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潤潤有些沙啞的喉嚨。
楚汐顏眉梢微揚,覺得有些好笑,這男人居然這麼變扭,要讓床給自己都用這麼爛的理由,不過她倒是覺得很貼心,楚汐顏目光柔柔的看著那個自顧自喝茶眼神瞥向一邊的男人,心下一定走到床邊,挑開被子爬上床,然後對著蘇淺白調侃道:“相公,上床吧。”
“噗……”聽到楚汐顏這曖昧至極的話,蘇淺白一口噴出來嘴裏的茶水,不可置信的轉頭看向那個在床邊帶著盈盈笑意的女人,入夜之後,確定無人,蘇淺白和楚汐顏早已摘下人皮麵具,露出本來的麵容,傾城的容顏上掛著魅惑的笑意,此刻的楚汐顏是動人,頓時間,蘇淺白竟感覺到小腹微熱,有一股燥熱襲來,作為大夫的蘇淺白自然知道這是什麼反應。
該死的!蘇淺白又不顧文雅的暗罵了自己一句,不過他更加不爽的是那個床邊的女人,蘇淺白正正神色,一本正經的說道:“公主,這於理不合。”
“原來蘇侍醫還知道本宮是公主,夜微涼,本宮身子寒冷,需要暖床,蘇侍醫還不上來。”楚汐顏麵色不善的盯著蘇淺白,仿若他再講一句拒絕的話就用眼神殺死了他。
蘇淺白突然間感覺脖頸後一股涼意上湧,這女人,看看本宮都喊出來,他要是再拒絕,他都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還能見到明天的太陽,爬上床的那一刻,蘇淺白腦中忽的閃過一句話:這是不是強搶民男,逼良為娼啊?
一夜無話,一夜好眠,兩心卻越發的靠近。
翌日,日上三更,朝陽早已高高掛起,海麵上微涼的風吹進船艙的房間內,簡樸的大床上,和衣睡著一對男女,女子枕在男子的胸口上,臉上掛著恬靜的睡顏,而男子卻略有些皺眉,但是嘴角的弧度卻也是揚起的。
沉睡中的蘇淺白發現自己的胸口有些沉悶,喘不過氣來,於是不耐的睜開眼,卻發現自己胸口上俯著一個黑黑的小腦袋,不僅如此,更是手腳並用八爪魚似的摟著自己,幾乎將半個身子都掛在自己身上,蘇淺白不由的歎氣,難怪胸悶,這女人的睡相也太差了吧,明明昨晚自己十分守禮的和她分開有一臂之長的距離,而且還是蓋在不同的被窩,可是如今那棉被也是被無情的丟棄在床角,然後鑽進自己的被窩。
蘇淺白靜靜地也不動,任由這楚汐顏掛在自己身上,目光瞥眼看向窗外,看著日頭大概是午時快到了吧,自己還是頭一次睡的這麼沉這麼遲。蘇淺白收回目光,將目光定定的望在楚汐顏那絕色的容顏上,巴掌大的小臉上帶著滿足的笑容,紅唇微嘟,在光線的折射下散開一種水嫩的光澤,甚是引人。
蘇淺白閉眼心中默念了好幾遍的清心咒,壓製著心底的燥熱。
“嗯~”楚汐顏嘟囔了一聲,嬌嗔的聲音中帶著濃濃的魅惑,緩緩的睜開眼,帶著初醒時的慵懶,如水的眸子裏泛著點點媚意,覺察到自己掛在某人身上,便反射性的抬頭看向身下的人,當看到蘇淺白那張俊美的臉時,楚汐顏不自覺的彎了彎眉眼,笑著喚道:“蘇淺白,早安啊。”
“砰!”的一聲,楚汐顏被蘇淺白毫不留情的推到床腳,幸而那裏有著柔軟的棉被,楚汐顏也不覺得痛,隻是覺得很氣憤,沒有得到同樣的問候就算了,還被推開,公主殿下心裏很是不平衡,抬眸怒視著蘇淺白,卻發現那人早已下床狼狽的逃串到窗口,離著好幾步遠,麵色微紅,有些氣喘的按著胸口,那神情實在是讓人覺得似乎是被惡霸欺負的小姑娘模樣。
“噗呲……”楚汐顏的心情一下子從憤怒到愉悅,這人也不是毫無反應嗎,至少現在證明他對自己不是毫無感覺的,想著楚汐顏便換上一臉無辜的神情道:“蘇侍醫,怎麼反應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