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洛月於三天後醒了過來.
她醒了的時候,蘇月安靜的就坐在她的床頭,正在給她讀她那本英文原版的《老人與海》。
“你醒了?”
蘇月眼裏的目光平靜,他放下書,拿起桌上的水杯,伸手碰到了她的頸的時候,躲過她頸後的傷口。
扶著柯洛月起來,他說。
“喝杯水吧。”
柯洛月隻是感覺自己頭疼,並沒有太多的異樣,隻是眼前像是仍舊是一片血紅色,她極疼的閉了閉眼睛,盡力的阻止自己去回憶記憶深處裏,母親倒下去的時候的那幕。
她問蘇月。
“她怎麼樣?”
“誰?”
喂她喝過了水,蘇月才放下水杯,停了片刻後,他回頭對柯洛月說。
“李夕要回國了,學院派老師和也母親已經來了,學校的意見是先送她去美國辦理完手續以後就回國。”
“她還回來嗎?”
柯洛月挪了挪自己的發沉的身體,感覺自己累到了極點,身上很酸,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床上躺了多久,也不知道是不是流年不利,怎麼這幾年她進了幾次醫院了。
索性是沒有大傷,見蘇月的神色,她也就放心下來了。
蘇月守在也身邊,他掃眼過去,知道柯洛月在想什麼,就勸她。
“洛月,別想她,好嗎?”
蘇月打斷了柯洛月的話,他對上了她的眼,紅了的眼眶,還有眼裏的血絲,不知道是因為累,還是疲倦。
柯洛月伸開手臂,抱了抱蘇月。她說不出來感謝的話,隻能用自己的行動表示。
她說。
“我知道了。”
蘇月不願意回答,那麼結果就隻有一種。
“我不再問了。”
蘇月也伸手過來,柯洛月沒有避開他,他就這樣把柯洛月輕鬆的抱在了自己懷裏。
兩個人的身體之間其實還隔著一段的距離。
蘇月眯著眼,歎息著的讓柯洛月依在他的懷裏。
“洛月,我們看看心理醫生好不好?”
“為什麼?”
柯洛月從來不排斥蘇月的接近,她依在蘇月的胸口,安祥的問。
“你是擔心我?”
“不,不僅是我。”
蘇月扶著她的肩,極認真的對她說。
“隻是想知道,你是不是還好。”
所有的人都擔心,柯洛月在親眼看著母親倒在了自己的麵前,她心裏會有陰影,可是,那時候,她連最基本的進食都拒絕,更別提配合心理醫生治療。
他其實更多的是怕,柯洛月被李夕自殘的事情,真的嚇到了,勾起以往那些不堪的回憶。
“我沒事。”
她眯著眼睛,向後靠坐,坐好了以後,她麵色平和的對蘇月說。
“我自己能克服,你不用擔心我。我真的沒事,隻是當時被嚇著了。”
怕蘇月不相信,她又對他解釋。
“我父母走了以後,你也知道,我經曆了很多的事,甚至那次車禍的時候,我都像是已經觸碰到了死亡,我親眼看著那個老人在我麵前沒了呼吸,其實,那時候,我才是最怕的,可是,我沒有對人說過,因為,我不知道要怎麼說,要對誰說。可是,現在你看,有你在我身邊,蘇月我也沒真的出什麼事情不是嗎?”
蘇月見她不答應,也不強求。不對她說。
“好了,不說了。”
蘇月拿起薄被蓋在她身上。然後從自己的口袋裏,拿出他的手機,放在柯洛月的手掌裏。
“給他打個電話吧,他很擔心你。”
柯洛月手裏拿著手機,在她的手裏轉了幾個圈,她顯得有些猶豫,於是,她把手機放回到了蘇月的手裏,然後扯了一個牽強的笑容。
“等會兒吧。我有點困,想再睡會兒。你也去休息吧,我真的沒有事。”
“不,我就在沙發上靠會兒就行,我先讓柳媽過來,給你煮粥,行吧?你幾天沒吃東西了,先不能吃得太多。”
“好。”
看著窗外,她看著陌生的太陽,照進來的時候,暖融融的。
她拿起蘇月的手機,才知道現在是下午二點整。
靠在靠枕,頭抵著牆,她看著窗外暖暖的陽光還有茂密的大樹,手機就在手裏擺弄著,她想著是不是要給蘇世倫打個電話,電話打了以後又和他說什麼!
想了很久,她還是做罷。
睡不著了,她就拿起那本原文書,一個單詞一個單詞的讀著。
蘇月睡著,身上蓋著他的大衣,她靠在枕上,懶懶的壞成了一團,縮著縮著竟把自己整個的身體都縮到了被子裏,頭枕著豎起來的枕頭,半睡不睡的慵懶的抱著一本極厚的原文插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