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燈下,星光熠熠,她伊人獨立般的站在那裏,隻等他走近。
明知道走過去,是深淵,是她為他設下的陷阱,他還是一下一步腳步沉穩的朝她走了過去,。
片刻間,他走到了她的近前。
她手提著白色長裙的裙擺,翩翩的對他微微點頭。
“謝謝你。”
她驕傲的像是王室裏的公主,假使的下巴在他的麵前,從來沒有抬得這麼的高過,她甚至是刻意的端著架子,向後退了半步。
然後,兩個人相視而笑,他伸手,她挽上去。
樂隊演奏的是小約翰?施特勞斯的《春之聲》,她笑得溫婉恬淡,月白風清。
在看著他的時候,她的眼睛裏,清澈的像是山穀裏的一汪碧綠的湖水。靜的不生出絲毫的漣漪。她透過了眼,久久的看著他如同黑洞一樣的眼,在望見了他的心以後,她淡然微笑,啟唇輕語。
“輪子,我們分手吧。”
她的聲音不大不小,清脆的落在在場的所有人的耳朵裏。
蘇世倫一愣,握著她的手瞬間的握緊,腳被釘在了原地,而後,音樂也隨之停了下來。
柯洛月接著對他仍舊麵目平淡,用一種從來沒有過的認真態度,對上蘇世倫冷硬的看向她的目光,平靜的說。
“輪子,我從沒有執迷的喜歡過什麼人,也就隻有一個你。”
看著他習慣性的已經沉著暗色和溫度的眸子,她墊腳,雙手背在了後麵,絞在了一起的時候,她溫暖的唇咬住了他冰涼的唇瓣,纏上了他的唇以後,小舌刮著他的上下唇之間的縫隙,輕輕的撩過。
她閉著眼睛,想把這種糾結著甜蜜還有苦澀混雜在一起的滋味,記住。
熾熱的舌尖已經試探進了他的唇裏,他封著的牙齒繳械般的交出了他深藏的城池,遠比他的人要誠實得多。
她探進去,生疏的吞咽他的味道,努力的溫習往日和他曾經的恩愛和甜蜜的感覺。
相濡以沫!
多少次,她醉過戀過的甜蜜,如今,成了今日的鳩酒。
蘇世倫的手扣上了她的腰,加深了吻,咬住她的舌,放肆的啃咬。
依在他的懷抱裏,她任由他侵占,放肆。
他的身體緊繃如弓,她的身體在他的懷裏柔弱的像是被他繃緊的弦,此時被他強擠進懷抱裏的味道,不知是苦還是甜。
她的手仍然背在身後,絞在一起,縱使是眷戀他的身體的溫度,她還是倔強的不肯屈服的扣在自己的身後,守著她心底裏最後的尊嚴還有驕傲。
曲終人散,明知道他給了她最後的尊嚴,讓她從他的懷裏退開,可是,她是多麼的不舍 ,她凝望著他的眼,緩緩的搖頭。
然後,她毅然的在他似冰般無情的眼裏,轉過了身,頭也不回的徑自向已經在門口等著她的蘇月走了過去。
伸手,忍著呼吸的疼痛,她揪緊了蘇月的手,做著微笑的樣子。對他說。
“我們走。”
她拚命的忍著想要哭的淚,以前淚流得痛快,也流過了很多,那些都是給蘇世倫看的,也是流給他用的,現在,他不在了,她的眼淚就是再痛苦,他也看不見。
她掙紮著,忍耐著,劇烈的喘著氣,眼神裏繃得緊緊的都是她自己的倔強的固執。
“想哭就哭吧。”
蘇月不忍心這樣,沒上車前,伸手把她忽然間的就圈進了懷抱裏,狠狠的把她摟在自己的懷裏,試圖給她溫暖。
他的胸膛不是她的灣,陌生的讓柯洛月抵觸著的伸手去推。
“洛月,乖,是我,你的月亮哥哥。”
他輕聲的在她的耳邊低語。
“我是你的,月亮哥哥。”
她掙紮著的力量終是抵 不過他的力氣,伏在他的肩頭,她用力的,絲毫不知道節製自己的力氣的捶打著他的後背。
“你怎麼可以 ,你怎麼可以放手,你怎麼敢放手…….”
她沒有哭,倔強的她不想哭,她拚了命的咬著唇,然後又拚盡力氣的咬蘇月的肩頭,像是想要把他的肉從他的身體上撕下來。
可是,她現在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感覺不到了。
她疼啊!
她的心已經被人生生的從自己的身體裏剜了出來,幕天習地的被剜出了她的心的人丟棄。
她做錯了什麼嗎?
她這般小心翼翼的瞻前顧後的愛了,到底錯在了哪兒裏?
為什麼啊!
他承諾過的,會疼她,會愛她。
他親口承諾過的,會和她在一起,為了兩個人的未來努力。
現在算是什麼?
隻因為她姥爺的不同意,他就這麼輕易的放了手,讓她遠走他鄉?
她抱著蘇月,就像是她抱緊著蘇世倫時候的樣子,甚至她習慣性的依賴著的在自己鬆開了嘴以後,低低的叫。
“輪子…..”
她拒絕承認,她的愛情在這時候,走到終點。
柯洛月向自己的心和自己的愛情發誓。
我會回來!
到時候,你隻能是我的。
用她的生命,用她的未來的六十年,八十年,或者是一百年做籌碼,蘇世倫,我和你,注定了要今生在一起,無論你離我多麼的遠,你都隻能是屬於我的,你承諾過的!
我不會祝福你的幸福,因為,沒有我在你身邊,我怎麼會容許你擁有幸福和快樂。
今晚,我退出你的視線,是因為你的手沒有握牢我的手。
今後,等我回來的時候,如果你再抓不牢的話,那麼,就不要怪我,拖你一起下地獄。
因為,對你的愛就是我的命。
沒有了和你的愛,這條命對於我,不過就是扯著你的人,墮落。
此夜無寐!
她站在房間裏,固執的把自己的腳釘在地麵上。
盯視著窗外的月亮,一聲一聲的在心底裏,對她自己說。
“柯洛月,你必須堅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