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公司出來,蘇世倫換了一件黑色長款大衣,腰間係了一個腰帶,領帶已經摘掉了,白色襯衣領子上的鑽石扣子也已經摘了下去,透出了不羈的藝術家的範,全然沒有了辦公室中軌中矩的氣勢。
他在公司的車庫裏換了輛V6,剛打掃過的車裏,放著香薰,味道彌漫著,並不是十分的濃烈。
四月份正是鬱金花盛開的季節,此次的展覽放在了室外,還未走進公園,在大門口就能看到擺好的各色的盆景。
從車裏下來,柯洛月雙手插在上衣的口袋裏,低著頭。蘇世倫鎖好了車以後,看著她垂頭不語的樣子,便已經知道她心裏一定是不愉快了。
走到她身邊,蘇世倫叫了她一聲,柯洛月也不言語,垂頭的就往前走。
他去牽她的手,她又孩子氣的抽開。
“怎麼?”
從後麵扯住了她,蘇世倫把她攬在懷裏,在公司裏再複雜的情況,他也不見得有此時這樣的為難。“洛月,”
他的語氣又柔了幾分。
“我道歉!”
她的肩膀聳了聳,他笑著她看,用摸著她的手上的關節。
柯洛月硬著的肩,漸漸就軟了下來,靠在他的懷裏,看著他俊朗的臉上的笑容,她也笑了。
“不理你。”
“好,不理,不理。”
她這時候已經伸開了手指,插在他的指間裏,覆住了以後,十指糾纏著的握住。
走進去了以後,更是像是走近了鬱金香的花海,各個角度都能看到顏色各異的盛開著的鬱金香組成的景觀。
柯洛月在花房裏買了一株鱗莖,捧在手裏,看著才是嫩綠的芽,對蘇世倫說。
“我要把它種在房間裏。”
“好。”
蘇世倫牽著她的手,此時,他從旁邊的花架上拿了一束鬱金香花束,紫色的花朵正是開得極豔,鮮豔欲滴的顏色,極其的漂亮。
“以前在念大學的時候,一個法國的同學告訴過我一個關於鬱金香的傳說。有興趣聽嗎?”
“噢,那一定與愛情有關了?”
回過身,她倒著在行人的路上走著,看著蘇世倫,柯洛月青春的臉上,此時輕鬆愜意的看著他。
“輪子,我猜的對不對?”
“我想,但凡是有關於花的傳說,都與愛情有關。”
蘇世倫挽過了她的身體,兩個人牽起手,此時正走在一片白色鬱金香的花海中。
“在中世紀歐洲,有一個美麗的公主,同時受到三位王國裏最英俊和勇敢的的騎士的追求。第一位送了她一頂皇冠;第二位送她寶劍;最後一位送她黃金。少女非常發愁,不知道應該如何抉擇,因為這三位騎士都如此優秀。她隻好向花神求助,花神卻把她化成一株白色鬱金香,皇冠變為花蕾,寶劍變成葉子,黃金變成球根。”
“啊?”
柯洛月想不明白這個古怪的傳說,她於是問蘇世倫。
“那她到底接受了誰的追求了呢?”
“傳說裏沒有答案。”
蘇世倫笑著指離他們不遠處的黑色的鬱金香的花叢。他擁著她,繼續往前走。
這個故事,他其實想要告訴她的是,她不可能完整的擁有生活裏的每一個人,或者是每一個感情,失去友誼或是愛情總是難免的事情,不必把這些看得過重。她的人生的重心應該是柯氏,應該是如何掌握好這麼龐大的一家企業,而不是糾結於這些個兒女私情。
雖然,她不說,但是他也知道這些日子,她一直是和蘇月在一起的,平時的幾個朋友還有金家的那個公子哥,也不見來騷擾她了。
還是傅一對他說,她最近身邊清靜了,他才觀察到,她像是在有意的躲開她的同學,還有金絡熙。 “往那邊走走吧。”
蘇世倫牽著她的手,剛才心裏所想的那些話,還回轉在嘴邊,但是,這樣的說教本來就是她不願意聽的,他感覺自己說出來,也隻是給他自己徒增煩惱罷了。
所以也就把說教的想法,都丟在了一邊。
“好啊。”
相較於其它的花叢的大規模,在這片花叢裏,每一種鬱金香也隻有幾株的樣子。因為,黑色的鬱金香極是難以種植。
“怎麼叫這麼一個名字。”
柯洛月指著標牌上的“黛顏寡婦”
“這個名字,不好,不好。”
說著,她俯下了身,其實黑鬱金香並不是純正的黑色,花瓣的底色是極深的紅,隻是逐漸到了邊緣,紅的發了黑。
“我漂亮的花啊!”
柯洛月牽著蘇世倫的手,她扯了扯,對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