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有你就好了,我說過,我沒打算過要接手。”
這個董事長是必須自己做的,失去了父母,她再不聰明也知道要抓緊這個董事長的職位,可是有了蘇世倫,她也就不必自己再操心這些事情了。
因為,她心裏想要的是什麼,她自己的心裏極是清楚。
“不可能。”蘇世倫放下了筷子。
“我總是要離開的,不可能一輩子呆在柯氏。”
蘇世倫有他自己的計劃,這幾年動作這一家大型的集團企業,他自是有他自己的野心,並不想一輩子寄人籬下,隻是柯氏是他的一塊跳板,如果沒有這塊踏板,他不會有今天的成熟和眼界。
“輪子,你答應過我的,要照顧我。”
柯洛月覺得蘇世倫的意思就是不要她了,這怎麼可以。在她的心裏,她和柯氏是一體的,如果他連柯氏都不要了,那麼,她自是更加容易讓他舍得。
“洛月,你現在還小,等有一天你長大了,翅膀硬了,自己能飛得更高更遠,你會看到,你的世界有多麼的美好,那時候,你會看到更多的人,看到你更多讓你喜歡或是愛著的人或是世界,這些,現在你都沒有看見,所以,不要急於下什麼結論。”
柯洛月放下了筷子,她的臉色不悅。
“我要什麼,我自己心裏清楚。”
要多大?
三十歲嗎?
“我三十歲的時候,不會知道我四十歲的時候會遇到什麼人,什麼事情。我四十歲的時候,不會知道我五十歲的時候遇到什麼人,會遇到什麼樣的事情。可是,當我四十歲的時候,如果為了三十歲錯過的人或是事情後悔,那才是最讓我感覺不爽的後果。”
好歹她也是上過哲學課的,這些命題和假設,當真如老師假設的一般,一切都隻緣於假設。她是學曆史的,更是明白一個理念—把握住了現在,才能握得住未來。
“你想啊,司馬相如對卓文君未必就是最好的,當時司馬相如也不過就是一個教習,如果卓文君想著也許未來會遇到更好的,那麼她就不是司馬相如的卓文君了,反觀亦然啊,如果當時司馬相如想著的是我怎麼著也是才高八鬥,怎麼能娶一個寡婦呢,他也就不會是卓文君的司馬相如了。所以,你嘴裏的那些長大不長大的理由,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輪子,我隻問你,你的心裏,有沒有有我。”
柯洛月的這一擊極重,一向是在他的懷裏嬉鬧的小女人,竟這麼一長段的道理從她的嘴裏出來,著實讓蘇世倫愣了。
此時,她還是那麼個玩鬧的孩子的樣子,把飲料裏的杯子的吸管拿在手裏,粉白色的塑料的吸管在她的手裏被卷成了一團一團,然後,她又鬆開手,那團圓形的塑料吸管又伸直,然後她再把吸管繞成了一卷。
頭發撩動著,散著,在桌麵上,鋪成了幾縷黑色的弧線。
“我剛才說的話,你聽明白了嗎?”
很難有讓她這麼順暢的時候,看到蘇世倫臉上明顯帶著糾結的表情,她在心裏小小的給自己豎了個V字型的勝利的表情,畢竟在兩個人的相處的過程中,像是這樣壓倒了他的次數並不多。
就連在床上,偶爾她的胡作非為,他都不允許。
如果,不是那時候趁著他意誌不定的時候,把他拿下了,恐怕現在她會後悔死了。
把自己完整的給了他,是柯洛月覺得自己這輩子做過的最正確的事情,雖然明知道他事後的那些負罪感足足的把他壓得喘不過氣,可是,隻要把他已經握在了手裏,其它的對她,也僅僅是時間問題。
她相信,總有那麼一天,他會明白,會體會到,她對他的愛,有多真!
蘇世倫此時想的是另外的一件讓他今天的心生不悅的事情。
他今天早上剛剛才做出了選擇,一個對他或是對柯洛月都有著重大的影響的選擇。
可是,聽她說出的這番話,他竟心生遲疑,他不禁捫心自問,是不是自己一時間做錯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