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鬥氣(2 / 3)

夏暖見這小祖宗好不容易停下來了,趕緊上前來,把手中捧著的鬥篷給她係上,又拿了絲絹給她揩汗,一麵回說:“我的好小姐,當然是您比花漂亮呢。”

“也是。”蘇容笑一笑,手裏拈著這一朵,卻抬頭看著枝頭上的:“要比這朵殘花,確實是我美多了,不過要比枝頭上那些,我就不成了。”

夏暖的動作微微一頓,憐惜的看著平靜如常的蘇容,眼神中透著濃濃的心疼。蘇容無趣的搖搖頭,果然,逗夏暖,永遠是最無聊的一件事。

張開手心,讓風把手心裏的花瓣吹落,她才懶懶的說:“暖,回去吧,看看起風了,若病著了,你又要逼我喝那苦哈哈的湯子了。”

而且她還有許多事情要做。

比如說,讓夏暖去門外把風後,偷偷結算今年新開張的胭脂行--榮顏堂第三分店,這個月的收支帳務,還有審核其他兩家胭脂行第一季度的帳目。

這三家胭脂行,就是蘇容現在的全部身家,若折算成現銀的話,總也有個幾萬兩了。

其實從穿越到這裏開始,蘇容便暗地裏為自己未雨綢繆。雖然她背後有個風光無限的宰相老爹,還有這偌大的宰相府,看起來似乎很可靠的樣子。但時不時的,總還是覺得心裏不夠塌實。

按蘇容的說法是,爹有媽有,不如懷揣己有!所以就在去年,蘇容苦思冥想了很久之後,終於拿出這幾年中他爹明裏暗裏給的銀子,開了兩家胭脂行,小試身手。

別看蘇容以前是學音樂的,但好在她曾生在一個高度文明的時代。做為網絡上成長起來的新新人類,做為在各大經濟論壇裏潛水很久的究級潛水員,那鋪天蓋地的信息量,就算她再沒有經濟頭腦,做這種小生意,也算手到擒來了。

夏暖看到蘇容提起湯藥時微微皺起的小臉,‘噗哧’一聲笑了出來:“我的小姐呐,每回吃藥的時候,不都用蜜給您調過了?偏就說苦!”

蘇容朝她吐吐舌頭,不置可否的眨眨眼睛,慢悠悠往閨房踱。

走路慢,這是蘇容在穿到這個跛腳的小姑娘身上後,養成的一個良好習慣。至少看起來跛得不那麼難看。學音樂的人,大都是完美主義。雖然能再次活過來,比一般人憑空多了這第二次生命,她應該心懷感激,但這並不妨礙她對美的苛求。

可是,偏就有人那麼不開眼。

聽到前麵傳來唏唏嗦嗦的腳步聲,蘇容皺緊眉頭。停下身形,抬頭看向迎春園園門的地方,果然就見她親愛的三姐,蘇相府的三小姐蘇怡,正掛著一臉冷笑,堵在那裏。

是刻意堵她的。

蘇怡大蘇容一歲,今年十四,出落的雖然比不上大小姐蘇蝶,但也繼承了大夫人的些許美貌。隻不過,行事方麵卻沒有蘇蝶的穩妥。也許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她是去年年底才被大夫人從娘家接回來的,不甚了解蘇容對付人的手段。也或許是天生便是莽撞的性格。

誰知道呢?反正蘇容給她的兩字評語就是--欠揍。

看到蘇容皺眉,蘇怡臉上很是得意,趾高氣昂的說:“呦!我還當是誰呢?原來是你這個討厭鬼。六兒!”她轉過臉,惡狠狠的對身後跟著小廝喝道:“本小姐昨天是怎麼吩咐你的?不是說了今天我要請幾位朋友和哥哥姐姐們來迎春園裏辦詩會麼?怎麼還敢放其他人進來?”

六兒滿臉迷茫的看了蘇容一眼,又委屈的看著蘇怡:“三小姐是這麼吩咐小的來著,可是,可是四小姐不是外人呐?”

蘇怡一聽這話就火了:“六兒,幾天沒收拾你,長本事了啊,敢跟本小姐頂嘴了?是誰告訴你她不是外人來著?你說!今兒不說出個所以然來,仔細我打斷你的狗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