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從父母那兒片麵聽說的年輕人好奇道:“那這文玉小姐如今也早已嫁做人婦,和此次皇子們選妃有甚關係?”
“這文玉小姐後來十裏紅妝嫁給當朝丞相,可惜天妒紅顏三年前逝世,唯留下一女,也就是守陵三年方回府的蘇大小姐。你說母當如此,蘇大小姐又豈能差到哪兒去?”書生給自己倒了杯茶水開口道。
眾人紛紛點頭:“這麼說來,蘇大小姐倒真是有可能入選皇子妃啊。”
有個高挑的消瘦男人感歎:“你說這丞相也真是好命,娶了名動天下的文玉小姐,如今女兒如此出色肯定未來加入皇室,自己倒是不光是當朝宰相還是皇親國戚,這人哦,命好啊。”
“丞相和文玉小姐鶼鰈情深,文玉小姐逝世,丞相大人可是自願為妻子守孝三年啊,朝堂上誰不稱讚一聲重情重義啊,連皇上都倚重他的仁義。”
身為故事主人公的蘇嫿不知何時立於窗邊,聽著下方對於蘇鶴的稱讚鳳眸中劃過一絲譏諷,又回想到相府花園裏那幕場景。
那個女子謝世不過三年,如今她的夫君恩恩愛愛挽了妾室在懷,儼然一副認可她相府主母地位的模樣,醉臥溫香軟玉怕是壓根不記得他死去的夫人了吧。
所謂守孝三年,不過是姬妾環繞三年不抬平妻不娶正妻罷了。蘇嫿嗤笑一聲,如今原身和她做盡一切,好名聲到全讓他得了,他也心安理得。
瞄見蘇嫿冷笑的模樣,容瀟玩著玉墜挑眉有些輕佻地笑:“蘇大小姐作何這幅表情?不妨說出來給本世子聽聽?”
“不是多大的事”蘇嫿轉身望著容瀟淡漠的很,過了會接著道:“不過是想起了個趣事。”
“何趣事?”容瀟問。
“一隻畜生喪盡良心,半夜咬死了中舉的主人。”蘇嫿眉眼淡淡,說的不溫不火。
“然後呢?”容瀟倒好像來了興致跟著問之後的事。
“後來那畜生披了人皮,頂了主人的功名,倒是混得人模狗樣。”蘇嫿三言兩語把事情講完了,語氣無甚起伏無趣的很。
“這倒是真有趣,之後呢?”用手摩挲著下巴容瀟笑得玩味。
“都說了是隻畜生,世子也不必放在心上。左不過被人發現,揭了皮當眾打死,誰還會特意留心注意。”聲音清冷似初春剛融化的雪水,冷冷淡淡敘述著一個和她無關的事,眉眼漠然得緊。
包廂內三個男人細細品味了一番剛才的話,容瀟最先笑出了聲,抱胸斜靠在窗邊,“有道理,畜生而已,不必費太大心思。”
賈姨娘身後的杜嬤嬤上前兩步,手裏拿著帕子拭了兩下眼角,肥胖的身子亂顫,哭訴著:“大小姐,你可不能這麼說啊,姨娘在您守孝的三年裏無時無刻不惦念著您,吃穿用度都是親自打理萬分上心的。三年一滿姨娘就囑咐奴婢前去接您,您可不能這麼傷姨娘的心啊。”
聽到杜嬤嬤的話,賈氏眼角微微濕潤,拿著帕子輕拭兩下,一言不發的坐在那兒也不為自己辯解,看上去像是蘇嫿在咄咄逼人不近人情,杜嬤嬤的話倒顯得有幾分可信。
周遭的女眷們議論紛紛,蘇嫿全不在意,漫不經心地開口:“把這刁奴拉下去杖責五十,然後發賣了吧。”
眾人一驚,杜嬤嬤錯愕後大聲嚎哭:“大小姐,奴婢隻是多嘴為姨娘說了兩句,您要是不高興奴婢就不說了。奴婢知錯了,大小姐放過奴婢吧,奴婢在相府十來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大小姐放過奴婢吧。”
杜嬤嬤年過半百,平日裏穿戴整齊且頗得臉麵,此時跪在地上磕頭哭泣,發髻鬆動衣衫淩亂滿臉的鼻涕淚水,看上去很是可憐,一些小姐心有不忍,向蘇嫿投去不喜的眼神。
“大姐姐,杜嬤嬤並未犯什麼大錯,饒過她吧。”蘇怡望了眼蘇嫿咬唇輕輕勸著,麵色略有為難,倒是嬌弱惹人憐得緊。
“欺主這個罪名可夠?”清越的聲音帶著不容置喙。
眾人嘩然,奴大欺主?這個罪名就是打死也不為過的。
聽到這個罪名杜嬤嬤慌了神,抬頭問道:“大小姐,奴婢何時欺主了?望大小姐說清楚給奴婢一個明白。”
“看來你是不記得了?看來這事你還做了不少,是以都不放在心上了。”蘇嫿嗓音淡漠,“幾日前你奉命前去雲山接我,馬車裏給我準備的東西你倒是很享受,瓜果點心用過了之後再給我,這不算是欺主?”
“奴婢冤枉啊,奴婢怎麼敢糊弄小姐,奴婢萬萬不敢啊…”杜嬤嬤愣了下神想起了那件事,但是如今物證人證都沒有,因此回過神來隻是一聲聲哭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