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空細雨斜飄,陰風陣陣,雨水打在破舊的屋瓦房上,發出一陣陣沙沙的響聲。
梨府北廂房,地處最陰濕寒冷地帶,這樣的天氣,屋子更是顯得昏暗。
此時,破舊的屋瓦房中,一年過四旬的婦人正坐在窄小的竹木床邊,低聲抽泣,那發啞的哽咽聲,能夠聽出她已經哭了很長的時間。
竹木床上躺著一個臉色蒼白,毫無血色,看上去約莫十七八歲的少女。
她是婦人的女兒,名叫梨鑰。
就在三天前,丈夫的二房姨太前去上寺廟祈福,便令女兒同她一同前往,然而在回來的路上,卻不慎失足,硬是生生從高高的台階上摔了下來,然後就再沒有醒過來,按照大夫說的話,恐怕就是不死,也隻能是植物人了。
想到這,陳氏更是傷心,再也忍不住內心的情緒,放聲大哭起來。
被她這麼一哭,躺在床上梨鑰,作死的神經漸漸有了反應,動了動沉重的眼皮,迷迷糊糊的神智也開始漸漸蘇醒。
婦人趴在床邊依舊嚎啕大哭,對於床上少女的變化,她顯然並沒有發現。
微微睜開惺忪的睡眼,周圍一片模糊的景象映入眼簾,閉上雙眼,再次睜開,這才看清周圍的一切。
然而,眼前的這一切,卻不禁令她驚呆了,隻見破舊昏暗的屋瓦房中,除了一張身下的竹木床外,就隻剩下一張未染漆的木製梳妝台,梳妝台下的抽屜,是用來放置衣服的。
窄小的屋子一覽無餘,如此破舊簡樸的風格,令她心中一陣唏噓。
“這是哪兒?我怎麼會在這裏?”無力的躺在床上揉著隱隱作痛的太陽穴,喃喃自道。
聽到耳畔傳來一陣熟悉的說話聲,陳氏突然停止了哭聲,抬頭朝床上望了過去。
這一下,卻令她喜出望外,激動的抽動著嘴巴,上前一把抱住了她,哽咽道“我的鑰兒你終於醒了,太好了終於醒了”
梨鑰莫名其妙被眼前這陌生的婦人一把抱起,心中一陣疑惑,由於抱的太緊,原本就全身無力的她,隻感覺胸口一陣悶痛,咳嗽了兩聲,急忙叫停了陳氏。
陳氏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急忙鬆開了手,左右不停端倪著消瘦的女兒,心中一陣心疼。
“你是誰?”等她恢複平靜後,梨鑰再也按耐不住內心的疑惑,於是開口問道。
陳氏原本洋溢的笑容瞬時有些僵住,定了定神,微微瞥眉,神情再次凝重起來“我是娘啊,你怎麼了鑰兒,你不記得娘了嗎?”
說完冰冷的手在她額頭上摸了一下,見體溫正常,稍稍鬆了口氣,可心中卻不由更加擔心起來。
原本女兒雖然是傻了點,沒有一般普通人的智力,但至少人還是認識的,怎麼這次這麼一摔,居然連人都給忘了?
梨鑰見婦人如此模樣,倒也覺得不像是假的,但是,她明明清楚的記得,自己可是來自21世紀的白富美莊芊芊呀,母親也是那個集智慧與美貌並存的胡雲女士,怎麼才一個晚上時間,這一切就這麼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