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獨享榮光舍年華(2 / 2)

悠地,安瀾就記起了容淵初登大位時的樣子,她喜歡容淵在朝堂之上叱詫風雲,一開始覺得陌生,後來才驚覺這才是他本來的樣子。隻是他的英武都被自己一點點消磨殆盡。

很快就傳來平城陷落的消息。

據說,那裏的百姓不堪受辱,多半都選擇從城樓躍下,來顯示自己的忠誠。

容淵再次決定禦駕親征,這次親征得意義是容淵用來證明,他可以守護自己的子民,也同樣可以守護自己的女人。

軍隊無法信任他們年輕的帝王,他便立下血誓,十日之內定要攻破敵軍,將道貌岸然打著清君側旗號的涼州王斬於劍下。

安瀾依舊選擇不去送別,她清楚的知道這次的出征對大順,對她對容淵意味著什麼。

容淵言行一致的履行誓言,分毫不差,殺敵衝鋒皆在眾將士之前,他不斷的受傷,但總是在包紮之後再重返戰場,他好似感覺不到疲憊。

居州王且戰且退,容奇本就沒有十足的把握打勝仗,隻是憑借著玉璽在手,才敢貿然出兵。

他身先士卒,又帶兵突襲圍剿,一路勢如破竹。

隻是萬萬沒想到,虛弱的安瀾竟然也跟了上來。

舟車勞頓,行軍苦難,安瀾一直在隱忍著身體的疼痛。一路走了十多天,終於到了兩軍最後對峙的時刻。有消息來報,以居州王為首的叛軍聯盟,已經呈現土崩瓦解的趨勢。

這令多日來夜不能寐的容淵終於可以安心睡個好覺。

與安瀾的重逢,讓容淵又驚又喜,他十分擔心安瀾的身體,卻也十分的想念她。

她給了安瀾行軍途中最好的環境。

在兩軍對峙的最後時刻,安瀾的病情似乎也有所好轉。

居州王傲然的端坐在高台之上,容奇麵上是平靜的麵容,可內心卻慌亂到極點,他還未曾知曉他手下所組織的盟軍幾近潰散。

安瀾露出如晨風微露般清澈動人的淺笑,她的身後走出一個柔弱的身影,此人正是素桃。

容奇的臉霎時變得煞白,似乎不可置信眼前看到的一切,他明明將素桃安排出宮,為何……

容奇冷笑“不知你們從哪弄來個贗品,想以此威脅於我,你們休想。”

此刻,他的手下慌張來報,在與他貼耳幾句之後,容奇便失去了前麵的囂張氣焰。

容奇似乎惱羞成怒,揮手便召弓箭手放箭,素桃驚訝於父親的冷漠。在冷箭預備射穿容淵麵前的盾牌時撲上前去。

一時場麵大亂,安瀾從容淵的腰間扯下令牌丟上前去“擒殺涼州王者加官進爵。”

令牌才落地,士兵便齊齊的衝上前去。容奇早就已經心虛的不行,再加之親眼目睹女兒的死,他早已承受不住,從高台上摔了下來。

素桃奄奄一息,容淵扶起她,打算將她送回軍營。

素桃試圖掙紮“皇上……皇上,我怕是不行了,您能幫我轉告名諺……名諺嗎?”

“我先送你看大夫,你親自對他說就是。”

素桃扯出一絲笑“讓我說吧,我怕來不及……來不及了。”

“好,你說。”

“告訴……告訴他,我愛……愛他。”

素桃似還有千言萬語來不及吐露。

安瀾自容淵身後歎息。

容淵抱著素桃的屍體往軍營走去。

四處都是鬥誌昂揚的鬥士,已經摔得不輕的涼州王被五花大綁的捆縛於軍營。

隻是月餘前容博身邊突然多了一位粉衣女子,王妃也就此離家下落不明。他心係愛妻,麵對謎案也是不甚上心。

那日,他同往常一般外出尋找安瀾,還未出大門就被嬅萱攔住。

“你不要再像無頭蒼蠅亂竄了,我知道安瀾的下落,你隻需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就告訴你。”

容博大喜,連忙答道“隻要能尋得瀾兒,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

“那你附耳上前。”

嬅萱能清楚的感受到他溫熱的氣息,以及衣帶間隱隱散發出好聞的熏香,她借機靠近離他最近的距離,偷偷觀察他的反應,在她揚起腦袋正好與他的棱角分明的嘴角重疊。她瞬時麵色緋紅,而他則冷冷偏過頭不再看她“無意冒犯姑娘,請見諒。”說罷匆匆離去。

嬅萱泄氣的跺腳,自言自語“他的心裏隻有你,你讓我怎麼辦啊?”似是委屈似是無奈。

夜間,雨勢漸大。容博疲憊的回到書房,揉著酸痛的額頭。門外突然響起浮光的聲音“主子,屬下有事稟報。”

“進來吧。”他微微直起身子。

“這是嬅萱姑娘讓我交給你的。”

“跟我出去一趟。”容博看過浮光遞過的紙條,立時精神煥發,急急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