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哪兒知道啊,我連話都沒和她搭上人就不見了。”夜班員工聳聳肩莫可奈何。
“那她往哪個方向去的?”
夜班員工想了下,指著右邊的路,“就走的那邊兒,這個我記得很清楚,你說她奇不奇怪,明明左邊是大路又有路燈她不走,偏偏走那條小路,黑漆漆的,一個女人,居然也不害怕。”
黃嘉茜連忙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要不是有左邊路燈的光亮,在這樣的黑夜裏幾乎看不出來那是一條路。
不過知道她是自己走出去的,黃嘉茜心裏還是放下了半顆心,隻要不是被人綁架了就好,不過以鄒瑩的身手,想綁架她也沒那麼容易。
隻是到底有什麼事兒會叫她半夜不睡覺一個人跑出去呢?即使有事也應該提前說一聲啊,這大半夜的搞失蹤,真是叫人擔心死了。
黃嘉茜打開酒店玻璃門走出去,寒氣立刻席卷而來,她頓時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黑漆漆的夜色裏沒有月亮,一個人影都沒有,也不知道她人到底去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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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灣依山而生,背靠著大片大片的原始森林,裏麵生活著許多野生動物,那是對普通人來說危險的存在。
珍珠灣的導遊在遊客們上山之後都會特意叮囑遊客們要注意安全,小心掉進池水裏,那樣會受涼。而更重要的是,千萬不能去森林裏,因為你永遠不知道那些原始森林裏生活著什麼。
森林中的樹木,高的高聳入林遮天蔽日,矮的鬱鬱蔥蔥阻攔人們探尋的足跡與好奇的目光。
白日裏天氣好的時候會有縷縷陽光從樹葉間傾灑而下,這是森林地表少有的可以看到陽光的時候,但是到了晚上,特別是連月光都沒有的晚上,那就真的是伸手不見五指,即便隔著一小段距離,隻要不出聲,也沒有人會知道不遠處有什麼。
此時,森林深處的某處還算平坦的空地上,燃燒著一堆爐火,木頭是就地取材的枯木,隨著火焰蒸發掉原本就不多的水分,被火焰點燃,發出細微的劈啪聲。
旁邊兩個行軍帳篷撐開睡著幾個人,火堆不遠處靠著樹幹坐著一個男人,五官菱角分明,皮膚顏色黝黑,應該是太陽長期炙烤的結果,看起來特別健康。此時男人雙手環胸,閉著眼靠在樹幹上,像是睡著了一樣。
突地,男人陡然睜開了眼,一雙錚亮的眸子在火光的照耀下愈發奪目。
幾乎是在他睜眼的同時,男人迅速伸手摸出腿間的匕首,握在手裏,犀利的眸子緊鎖著黑暗中的一處,全身上下都緊繃著,如蓄勢待發的野獸。
“什麼人?出來!”男人一聲斷喝,帳篷裏本來就淺眠的幾個人迅速翻身而起,不到兩秒鍾,全都出現在帳篷外。加上男人一共五個人,但是每個人所站的角度配合默契,不管敵人從哪個方向攻擊,他們都可以第一時間發現。
然而,沒有人。
男人喊出來那句話後,過了有大概一分鍾的時候,並沒有一個人走出來。
“老大,真的有人?”其中一個人看了看入目所及黑漆漆的一片,除了偶爾有幾聲不知名的叫聲,什麼都沒聽見啊。他不由回頭看向男人,目光有點遲疑,“老大,你不會是聽錯了,哎喲,你打我幹什麼啊!”
話還沒說話,就被人身邊的人敲了一腦袋,他頓時不滿的瞪著他。
“笨蛋!封哥怎麼可能聽錯!”戴眼鏡的男人也瞪著他,眼神篤定,“老大從來沒有出過錯,這周圍一定有人,你給我小心點,別被人敲了悶棍!”
“放心吧,我們幾個人裏你最弱,要敲也是……”
“行了,都別吵!”另一個人皺著眉看他一眼,移步到男人身邊,目光警惕的看著男人看向的方向沒有絲毫放鬆,低聲說:“封哥,我去看看。”說著就要往朝那邊走。
“不用。”葉封慢慢站直了身子,手裏的刀卻仍把在手心裏,犀利的眸子緊鎖著,聲音十分低沉,“她過來了。”
隨著葉封的話音落下,鄒瑩慢慢從樹後露出身形,她的衣服幾乎與黑夜融為一體,乍然看去,隻看到一個頭,頗有幾分嚇人的味道。
葉封目光緊緊的看著她,兩秒鍾後,他眼中精光一閃,牙關緊咬,慢慢吐出兩個字:“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