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未見,玥妃變化很大。不是樣貌,而是失了一身戾氣。不再盛氣臨人,不再張揚跋扈。隻是安靜的坐著,目光落在那人身上。九五之尊,他身邊的那個位置,也曾屬於她。她也曾離他那樣的近,近到親密無間,如今卻是遙不可及。
玥妃與其他嬪妃一樣,被安排與家人同桌,唯一能跟在他身側的女人隻有黎妃。倉瓊國與丹國來使,終究是貴客,故而座位也離主桌較近。玥妃本就無心遊戲,為的也隻是更近距離的看看他。她有很久沒見過他了?自從他獨寵黎妃以來。
雖心不在焉,卻也贏了一局,唯一的手下敗將便是湄葭。遊戲的懲罰措施不知什麼時候變了方向,除了罰酒以外還冠上了真心話大冒險的標題。本來是要按照玥妃所說去做一件離譜之事,而發令人卻已離開。
許是受了酒勁兒的影響,玥妃的步子已經有點飄飄然了。她抱著一小壇酒來到主桌前。“臣妾這有一壇美酒,想敬妹妹一杯。此酒甚烈,想必酒醒後免不了的頭痛欲裂,不知妹妹與我誰有這膽量飲下一杯。”
啟壇,酒香四溢,香味特殊,尤讓人著迷。卻見一旁的晨,皺起了眉頭。
高高在上的那人,亦察覺到酒香的與眾不同。瞟了一眼晨,見他麵露難色,便更肯定了心中所想。
這酒,必然是參了某些不必要的東西。
玥妃親自倒了兩碗,並將其中一碗遞到黎妃麵前。黎妃接過酒杯。她豈會怕醉?江湖兒女,什麼傷沒受過,又怎會怕宿醉頭疼?
白帝一手奪下,一飲而盡:“你身體不適,我怎不心疼。”
當初定下敬酒以比試為前提,便是不想喝太多酒,他可不是宇無淚,壓根兒不喜歡酒這東西。贏者可選擇喝或是不喝,輸者必須得喝。是說,誰有膽子敢贏皇帝?
此時他卻主動飲下。
隻見玥妃雙肩一陣顫動,怔怔的看著眼前的兩人。縱使當初你再寵我,也遠不及於此。心中一陣絞痛,便是連眼淚也流不出來。她笑了笑,“論膽識,又有誰能比的過皇上您呢。”
看著手中酒,玥妃喚湄葭來跟前,“大冒險的內容。這碗酒你替我喝了吧,倒了怪可惜的。”
湄葭雖不想喝,何奈願賭服輸,更何況又有這麼多外國友人在場,怎能讓他們覺得月綺人不守信用。接過酒碗,磨磨蹭蹭的舉起手臂。說實在的,她本就不甚酒力,真不知道這一碗下去,究竟能不能扛得住。
餘光掃過他的臉龐。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不自覺的看向他。並不是自己想要向他求助,隻是不經意的看了一眼罷了。是自我安慰,還是自欺欺人?在看到那張麵無表情的臉龐以後。他甚至連眉頭都不曾皺一下!
出人意料的是丹國三王子走上前來,“陛下憐香惜玉,本王子亦想好好表現一番。酒過烈,男兒飲才適合。”說罷,拿走她手中的酒碗,揭開麵紗一角,以袖遮著,仰頭灌下。
“酒也喝了,那就退下吧。”
紛紛告退。三王子隨湄葭而歸,似是想要繼續之前的遊戲。
“殿下為何要幫我?”雖然心懷感激,但說實在的,湄葭對丹國王子的第一印象並不好。特別是這三王子。所到之處必見舞姬,加之語調輕浮堪比趙嚴,實在難以讓人抱有好感。更何況燕子還說過這些人是懷帶陰謀而來,便是更加反感。她並不想與對方又過多牽扯。眼前這並肩而坐的狀態是怎麼回事?想來自己沒財沒色,又沒權沒勢,值得他堂堂王子親自相助?她有意向另一邊挪了挪,奈何位置原本就不夠,擁擠到根本挪不出空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