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江邊,
奈何橋上,
冷俊的你可曾後悔?
戀醉紅塵,
紅塵卻無門。
驅屍天下,
你為誰人哭泣?
鍾南山的錯遇,
揚子州的女屍,
是誰親手演繹著?
今師的百屍圍城,
洛陽的誅殺,
是什麼讓愛刺痛?
人生如若有輪回,
誰願用生生世世換取
無心的愛。
硝殺了天下,
他會毀了她嗎?
長劍抵著那冰冷的胸膛,
誰?
又心軟了……
天元七六年七月七日。
南周主城襄譽破了。
天朝大軍湧入城內,不足二百的南周士將雖已拚死抵抗,卻不過螻蟻之力瞬間匱乏。襄譽那不知名的花如舊的綻放,隻是多添了南周將士的鮮血。從那一刻起,那唯一可以之與天朝抗衡的南周國就此亡了。
在襄譽的城牆上站著一個女子,她近乎絕望的眼神慢慢平靜,那些殘缺的肢體映在她漆黑的眸子裏。突然揚起的風中夾著一股血腥,卷起了她那一頭青絲。她對自己說:記住吧!南水晴,這都是南周將士們的血!記住這些死去的人!南周終有一天東山再起!滅天朝者,必南周也!
“哈哈哈哈!南周必興!天朝必亡!今日大天朝屠吾南周一人,來日南周必屠天朝滿城!”女子南水晴大笑三聲從城牆上躍下,鮮血染紅了大地。
“姐姐!”南水晴的妹妹南水夕對著消失於城牆之上的南水晴喊道,她很明了,高傲好強的姐姐她已經殉國了。
“不!”有誰知道那一刻南水夕有多絕望?那仰天長嘯幾乎震碎襄譽城的天空。
南水夕的嘶嚎引來了天朝人,他們將她團團圍住。南水夕咬牙切齒的瞪著這一群屠夫,他們讓了一處通道,一個騎著白馬的男子從那裏走了出來。他眯起那雙如鷹犀利的眼睛問著下屬:“此可是出逃的二位公主之一?”
一將士下馬單膝跪地,兩手弓與胸膛回答那個男子:“的確如此,陛下,此乃南周二公主南水夕,大公主方才已墜城殉國。”
“南周竟有此女子。”男子感歎之餘又命下屬將南水夕帶走。
“東方一白,你個禽獸!”
“陛下。”先前的將士轉頭道。
東方一白一笑:“南周之女都是烈女,然亡國之奴我亦想知她如何反抗我。”
襄譽不久便有天朝將士駐守,南水夕被東方一白帶回了今師。
襄譽那本不炎熱的都城在屠殺之後反添冰冷之氣。
襄譽的山路回退,江水相送,蒼穹上那展翅雄鷹,隨著天朝人的回歸漸離漸遠。南水夕手扣鐵鏈跟在男子白馬之後,雙目怒斥著憤怒那人。她問自己:南周顛覆,襄譽被屠,何時還可歸襄譽?
抵達今師已是兩日之後。
“上朝。”
公公一聲吆喝之後東方一白從朱簾後走出,頭戴冠頂,身著龍袍,甩袖坐上龍椅。
“將南周公主帶上來。”東方一白低聲吩咐那公公。
“帶南周國公主南水夕晉見。”
緊接著南水夕就被帶了上來,帶她上來的人猛的一腳踹在南水夕的小腿上道:“跪下!”
南水夕腳下一痛狼狽摔在地上。
“諸位愛卿,爾等認為應該如何處置這南周公主。”東方一白問。
“陛下此女應當殺之,以絕後患。”
“一個女子能有何作為?不如宮中為奴。”
“臣認為也當誅殺,畢竟她乃南周之裔。”
頓時大臣們爭議紛紛。
“罷。”東方一白話一出口在朝之臣立刻靜聲,他犀利的鷹眼射向南水夕,殘忍的說:“已滅南周屠襄譽,若再殺南周公主朕不就暴君也?即以如此,那便封南周公主為妃,生生世世禁於**之中,如何?”
“不可啊!陛下,此將危及陛下性命。
“不可!”
“陛下三思。”
“我意已決。”東方一白擰眉。見況公公又道:“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朝下頓時鴉雀無聲,東方一白手指幽閑敲擊著龍椅:“南水夕封號南妃,賜宅南水宮。”
天元八一年七月五日。
女子素衣木簪的守在南水宮的石墩上。
“天元七六年七月七日,南周亡以五年,二日之後便是南周國之忌日,南水夕公主之忌日。”女子輕歎。
“母親,母親。”一個男孩衝了進來抱住女子,問:“母親,你在想什麼啊?不開心嗎?不開心的話可不可以告訴兒臣啊?”
女子俯身將男孩抱入懷中說:“母親隻是在思念一個人,一個昔日的友人,再過幾日便是那人的忌日了。”
“誰啊?”
“你不認識,不過你會記住她的。”女子意味深長的說。
“為什麼我要記住她啊?”男孩不解的問。
“等你長大了母親回告訴你的。”
“那我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啊?”
“哈哈,傻孩子,等到你長大了那天你就知道了。”
“母親怎麼知道我會知道。”
“因為母親相信子劍會知道。”
今師的七月酷暑難耐,蟬聲暈厥了,濃濃的的困意席卷了太師府的每一個孩子。
“憂姬。”長著單鳳眼的男孩推了推身邊已經睡著的女孩說:“我帶你去玩好玩的。”
“子痕哥哥?太師還在講義呢。”女孩揉了揉眼睛睡意朦朧的回答。
“怕什麼?反正在這裏也聽不下去,我們逃出去玩好了。”東方子痕捏著段憂姬的小臉。“停子痕哥哥!好,我跟你出去玩。”段憂姬立刻就屈服了。
隨後東方子痕和段憂姬蹲下身體一步一步的向木門方向移去。
“殿下。”
東方子痕心一沉一臉失望的站起身來看著太師:“嘿嘿,太師。”
“殿下這是和憂姬小姐去哪裏啊?”
“那個,我,我和憂姬妹妹散散心。”
“荒唐!”太師斥道:“殿下身為天朝唯一的皇子將來是要繼承陛下的江山大業的,如若殿下不知治國之道將來天朝由誰繼承?身為天朝皇子,殿下不但不以身作責,還次次逃避我的講義,是殿下不滿微臣嗎?”
“當然不是。”東方子痕否認,心中卻道:我哪裏敢呢?你每天都羅哩羅嗦,講什麼大道治國,我都煩死了。
“既然如此那殿下和憂姬小姐還繼續聽微臣講義吧。”
“好吧。”東方子痕一臉喪氣的回到原來的位置,卻在心中下定決心等將來他成為皇上時一定把這個太師給貶的遠遠的。
兵慌馬亂的歲月已經過去,天朝在東方一白的統治下欣欣向榮,世態安好。
太師府的講義結束後總有不同的車馬來迎接那裏的孩子,在那裏的孩子都是達官貴族,未來服佑君王的棟梁之才。
今日離開太師府有些偏早,皇上便準許了東方子痕和段憂姬在後挺玩一會兒。東方子痕是東方一白的子嗣,未來天朝的皇上,自然東方一白很看重他,每日親守他夜讀治國之理的經書直至子時。後宮妃子掙寵奪聖,為了東方子痕的安全東方一白是不準許他出東宮的,每夜都親自陪伴他一宿。常年累月下來,東方子痕貪玩的心理就越來越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