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鴻,說正事。”輕風覺得事情不簡單,就少嘮些無關痛癢的話。直逼正題。
“司徒家遇害了”
“。。。。。。。。。。”
“在你們回朝的三個月後,宰相大人狀告主子私通南盟,並且有書信作證。結果司徒家滿門抄斬,在遇害的前晚,司徒大人讓我帶上少主和這封信給你。並且囑咐我們以後聽命於你。”
驚鴻深入淺出的講了事情發展的過程,雖然隻是淡淡的吐出,但是輕風卻能感覺到驚鴻等人的憤恨和無奈。輕風一時沒有消化驚鴻話裏的內容,竟呆了。輕風突然想到自己的師傅臨去時那安詳的容顏。想來他老人家真的是將一生的重擔卸下了。大哥也是我來此地最為尊敬的人,以前的歡聲笑語,曾經的共謀商事,過往的並駕齊驅,好似剛剛發生的。嫂子那豪爽的性格,那不拘小節的開懷大笑,還有忙著牽紅線時的快人快語。這樣好的一家人卻遭奸人所害。我還沒有來得及親口告訴嫂子我是女子的事情呢。心裏糾痛著,苦楚難耐。
眼看著師傅離去,那種難言的心情剛剛平複,卻又接到大哥的死訊,為什麼自己身邊的人都要離自己而去呢。師傅是為了自己。那大哥卻是為了誰?為了天下蒼生。宰相是個多麼毒辣的人,眼裏竟然容不下一位忠良麼。
大哥性情耿直,敢在皇上麵前直言進諫,可能令皇上憂慮,但是畢竟立下不少大功啊,怎的就抄了家。想必這件事情不簡單。不知道皇上現在有沒有後悔呢。
皇上怎麼就憑一麵之詞就定了罪。難道信件不能假造麼。疑雲重重,想必驚鴻等人也未必知道多少。隱去了悲傷。此刻不是傷心的時候。趕快打開大哥留下的信件。
“賢妹:
當你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不在人世了。想我英名一世,卻是這樣的結局。時下奸臣當道,皇上尚幼,國脈堪憂。司徒家遭遇此劫,也屬必然。樹大招風,難以避免。
不要怪皇上,證據直指皇權要害,皇上到是有意保護,可是宰相一黨實力強大。皇上孤軍奮戰已是艱難。我的離開皇上等於少了一左膀,對皇上打擊不小。國家危亡,大哥泉下難以冥目。
大哥此生最大的遺憾就是不能看著國家穩固強勝。哥哥再次懇求賢妹,能夠助皇上一臂之力。剿滅奸黨,為國除害。
大哥最對不起的就是你嫂子和浩兒。我不能帶給他們安逸的生活,反而讓他們為我擔心憂慮。浩兒尚小。我把他托福給你,望賢妹把他撫養長大。能看見他健康成長我也就安息了。驚鴻等人是我的心腹,也一並交給你。望賢妹。事事小心。大哥叩謝。”
折上信,輕風那無焦點的眸子遠遠盯著湛藍的天空,和這淡淡的雲朵,心裏有種東西被抽空。隱隱的痛著,心裏默默的說:大哥,你是何等能耐都鬥不過那個老奸巨猾,小妹女流之輩又何來那些魄力和膽識呢,怕辜負了大哥的一番心願啊。
輕風長長的歎了口氣。
浩兒是我的侄兒,我會舍了身的保護他,讓他健康快樂的成長。但那舉國大業也非一朝一夕之事,我不敢保證一定能做的圓滿,但我會傾全力來完成你的心願。大哥在天也保佑小妹吧。我在此遙望大哥,希望你在那個陌生的地方一切都好。
輕風回神,掩去了哀怨,掩去了悲痛,掩去了無措。還有這麼多事等著自己,我不能萎靡頹唐下去。重新整理了一下思緒。轉身麵對著驚鴻和玄靈,淺淺一笑,這笑中帶有無盡的苦澀。
驚鴻和玄靈也安靜的站在輕風身側。目光直視著清風,好像在等待輕風發話。
“驚鴻,大哥信中所說,你們也知道吧。如果你們有什麼更好的去處就跟我說聲,我放你們走。”話音剛落。驚鴻等人就單膝跪下,包括剛剛答完仗回來的海印,都是一臉真誠的說。確切的說是發誓:我們誓死效忠公子。
輕風聽了甚是感動。有這樣的一幫忠誠的朋友,此生無憾也,大哥你這一生是何其幸運啊,有個知冷知熱的妻子,可愛的兒子,還有我們的陪伴,你並不孤獨。
輕風扶起他們,眼圈有濕濕的痕跡:“謝謝你們。”
冷風徐過,飄過淒冷的曠野中。周身寒氣侵襲。有種悲涼無處訴的淒楚。
“我去看看浩兒。”玄靈帶著輕風進了裏屋,暖暖的爐火燃燒的正旺。火盆中間或有劈裏啪啦的聲響。
床上的小人平靜的睡著,胸部規律的起伏。那紅撲撲的小臉天真可愛。緊縮的眉頭和那委屈而撅著的小嘴,輕風心理有如一塊鉛壓著難受。
輕輕抱起熟睡的小浩兒。將他裏外捂個掩飾走出門,驚鴻見狀也不奇怪,便上前兩步接過去。輕風懷裏一輕。到是讓她想明白一件事。
對眾位說,“以後他就要竹天琪。是我竹輕風的兒子。”
說罷率先向山下走去。眾人麵麵相覷。